微信读书上搜索另一本书时,无意看到了《人生海海》这本书,被它目前四十多万人在读吸引了,出于好奇放进了我的书架里,两天的时间,甚至凌晨三点起来扫尾读完了这本书。
《人生海海》是中国当代作家麦家的一部长篇小说,书名实际源于闽南话“人生海海,山山而川,不过尔尔”。人生如大海一样起起落落,走过平湖烟雨,跨过岁月山河,最终发现其实不过如此。
《人生海海》让麦家一改之前的谍战题材,写了一部与故乡相关的一部书,这也是他对自己童年的一种纪念,与自己故乡的一种和解。小说中的我比作者实际年龄大十几岁,以自己的所见所闻叙述了那个特殊年代的一代英雄——上校。
上校,是生活在村子里的一个特殊的人物,也是大家茶余饭后谈资。上校本来是村里的一个小木匠,与爸爸的关系极好,国民党招兵时被招走了,机灵的上校最后干到了营长的位置,非常风光,后来负伤在医院呆了一段时间后,通过观察学习,当上了军医,不是杀人,而是开始了救人的生涯。
国民党节节败退后,上校受到了解放军的优待,参加了朝鲜战争的医护救助工作。在战场上,他九死一生,冒着枪林弹雨在前线救助无数转移到后方的伤员。在这里,上校也遇到了向他示爱小他12岁的姑娘“小上海”,在两人去前线救助伤员的路上遭到轰炸,司机当场炸死,两人得以存活下来,但“小上海”因此受伤失去了处女标志,上校张罗让上级帮她开出处女证明。
上校一直拒绝着“小上海”,而一次特殊的机会,小上海以为是上校与她在一起了,认为上校一定要娶她,上校还是保持拒绝的态度,她将上校告发强奸,如果上校同意结婚可以撤诉,但上校宁愿被开除军籍回老家,也没同意这桩婚事,只缘于上校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上校回到村里,太多曲折的经历也让他成为传奇人物,什么样的评价都有,有人说他丢了男人的命根子,背后喊他太监,有人说是他是救死扶伤的活菩萨。上校并不在意村里人的议论,依然我行我束,活得风风光光。
有一天,红卫兵来了,上校被抓了起来,因为曾经在国民党军队里服役,他被断定为特务、大汉奸,以上校耿直的性格,他没有服软,他自知自己做的是救死扶伤的事,他没有背叛过祖国,没有背叛过人民,可以讲他生活作风上有问题,绝不能讲他有政治问题。
那有特殊的年代,没有道理可讲,红卫兵是一群被运动冲昏头脑的孩子,上校一次次遭受毒打。在一个夜里,上校洗澡更衣被几个红卫兵发现了身体私密之处有字,其中的小瞎子出于好奇,在上校沉睡中扒掉上校的衣服想看清写的什么字,手中电筒的亮光让沉睡中的上校立刻省来,自己的秘密马上要被揭开,愤怒驱使上校割掉了小瞎子的舌头,这样他就不能讲出去,挑断了小瞎子的手筋,这样就不能写字表达出来。
上校从此开始了逃亡生活,在一座寺庙里当起了和尚。村里到处纷纷扬扬谈论着上校和小瞎子,“我”的父亲因为与上校极好的关系,引起村里人的怀疑,不仅仅是怀疑父亲可能知道上校在哪里,同时小瞎子用脚写出来,上校私处的字是“鸡奸犯”,这样父亲也被怀疑是鸡奸犯。
爷爷心理最后一道防线崩塌了,他无法接受村里人到处议论自己儿子是个鸡奸犯,最后病倒了,眼看快不行的节骨眼上,老保长来了,他讲述了上校在大上海的很多经历,证明上校是正常人,揭穿小瞎子的谎言。
上校在大上海,是跟着一位国民党高级女特务一起工作的,打入日本鬼子的内部,每天晚上都泡在窑子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上校成了日本女汉奸的性工具,被在小腹刺上那女人的名字,这也成为了上校的秘密和耻辱,也是他后来一直宁愿单身,拒绝“小上海”的真实原因。
爷爷知道了上校是个正常的男人后,病也渐渐好起来,但村里的流言蜚语没有丝毫减少,一时糊涂的爷爷为了保全自家的名声,告发了上校,上校被公安部门带走了,村里人最后知道了爷爷是告秘者,所有受过上校恩惠的人都在疏远我们一家,暗中不断偷袭家人,家里每个人的生命安全都受到了威胁。
“我”在学校失去了朋友,也失去了老师的信任,砖头随时都可能在暗处向我飞来,父亲把我送到上校曾经救助过的渔家,一段时间后“我”坐上大轮船离开祖国偷渡到西班牙,开始了逃难生活。
23年后我踏上回国之路。得知,“我”离开没多久,爷爷内疚自缢身亡,后来,母亲死了、二嫂死了、二哥死了,父亲真的老了,一天到晚守着老宅子,说守住那些鬼,不去纠缠“我”。
我离开半年时间,上校还没判刑,一次拉出来审问时,小瞎子叔叔雇佣了几个人,准备扒上校的裤子看看到底是什么字,上校遭受了严重的精神刺激,疯了,没有哪个部门愿意接收一个疯子,最后把他送回村里,父亲负责每天照顾上校的吃喝拉撒。过了半年,来了一个女人,她要带走上校去治病,她就是“小上海”,也就是后来的林阿姨。
上校的病经过治疗,不疯了,但记忆也被切断了,他只有一个七八岁孩子的智力,林阿姨嫁给了上校,给上校的母亲养老送终后,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婚后,林阿姨发现当初与她那晚在一起的根本不是上校,而是另一个男人,她也明白了当初自己被部门主任当枪使了,上校是主任强有力的医院副院长的竞争对手,是林阿姨当初状告上校强奸罪把上校毁了,这也让林阿姨一生充满负罪感的照顾上校来赎罪。
“我”也发现了洋垃圾的商机,先后开了三个公司,生意蒸蒸日上,国内国外往返频繁,照顾到父亲和上校、林阿姨。父亲先上校十几年走了,上校平静的度过晚年,也成为当地十里八乡有名的养蚕高手,96岁寿终正寝,上校走的第二天,林阿姨用自己麻醉师的专长结束了生命,随上校而去。
这是一个充满悲剧色彩的曲折故事。悲惨的命运、倔强而掺杂懦弱的性格、特殊的社会历史环境三者杂糅在一起,让故事情节环环相扣、引人入胜,作者运用了多视角,爷爷、父亲、老保长、林阿姨、“我”、村里人眼里的上校,把上校扑朔迷离的一生讲述的栩栩如生。这是一个是非难辨的一生,也是一个特殊历史时期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