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陆晋赶到校场时,天还没亮,但位于洛城西北的校场上却灯火通明,士兵们皆盔明甲亮,喊声震天,陆晋感到地面都在震颤。
正在陆晋向校场门口走去时,身后一阵劲风袭来,陆晋身形一闪,一个黑影从他身边擦过,旋即回身绊向他的双腿。陆晋连忙翻身后退,连忙抄起怀中木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向对方面门直击而去,对方将将躲过,肋下又中一击,摔倒在地。那人翻身而起,又要扑来,却被疾步赶来一名士兵拦住了:“曹什长,您误会了,这是杨都尉请来的客人。”那位曹什长只站定身形,鼻子里“哼”了一声,“你这小子鬼鬼祟祟的,定然蒙蔽了杨都尉,待我明日秉明杨都尉再说不迟!”说完不待陆晋说话便要离开。陆晋连忙施礼道:“万望曹什长切莫怪罪,我只是草民一个,今日杨都尉开恩叫我来这校场见见世面,不想冲撞了您,请您谅解我初来,不懂规矩了!”光线晦暗中,陆晋几乎看不清他的眼睛,只能瞧见他薄薄的嘴唇弯起讥诮的笑。那人并没答话,只往前走去。
士兵领着陆晋往都尉大账内走去。今天杨朔看起来热情多了,他一把扶起行礼的陆晋,对他说:“洛城的武举考试分为策试和武艺,武艺中主要包括射箭,骑马和自选武器。陆晋,你看看哪些方面你需要指导?”陆晋忙答到:“老师,我平常也看兵书,只是不知怎么考试,所以策试需要指导,另外射箭也需要指导。”杨朔点点头:“和我想的差不多,进来吧!”后面三个字是他冲账外说的。账外进来一个人,来人身材挺拔,长须飘于胸前。虽然看起来年岁已有四十,但透着一股遗世独立的超脱气质。杨朔向陆晋介绍道:“这是我军中的谋士公孙先生,巧在他对射箭也极有见解,你只需跟他学一个月,我看看效果。”陆晋向公孙先生行了礼,便随公孙先生出去了。
陆晋从小习武,有一副好身体,悟性也极高。一个月时间很快过去了,在公孙先生的调教下,他骑马射箭也能百发百中了,策论方面取得了极大的进步。陆晋信心满满地等待杨朔的检查,不想,杨朔并没有考察他的功课,只是把他带到了校场的西北面。那里有个土质的台子,此时,台子周围已经站满了士兵,台上站着个人,身材高大魁梧,手里拿着一把闪闪发光的大刀。
“自由选择武器环节需要对抗,今天我们试试!”杨朔说着把他平时用的木棍递给他,又拍了拍他的后背。
陆晋只得跳上土台,亮出自己的武器。“哈哈哈哈哈,你的武器是烧火棍吗?”台下士兵也笑了起来。陆晋的脸有点红,只眼神坚定地盯着对方。比赛开始了。对方力大无穷,舞起大刀来确实有优势,陆晋只觉得眼前一片白刃翻飞,毫无破绽,只能以守为攻。好在经过一个月的射箭训练,陆晋的眼力增长了不少,在一错身的间隙,他看到了对方弯起的薄唇,他恍然才知对手是谁。可就在他分神一刹那,对方的刀已经斜空劈下,直指他的右肩。众士兵一片惊呼,眼看陆晋的右臂被生生砍下。却只听“咣啷”一声响,大刀斜飞出去砸在地上,陆晋也顺势翻身而起。陆晋一拱手:“曹什长,承让!”
曹什长脸色铁青:“众人皆看到你胜之不武,竟然使用暗器!”说着便挽起袖子,让士兵们看他青肿的手腕。
士兵们一片哗然。这时公孙先生走了上来,大家都安静下来。曹什长虽一脸不服气,但也让在一边,公孙先生缓声道:“这场比赛确实不能使用暗器,但陆晋用的是地上捡的石头。”公孙先生举起手里的石头给大家看,“虽是陆晋的救急之举,但就比赛而言,曹什长胜!”
比赛结束了,曹什长仍瞪着陆晋:“咱俩没完,你小子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