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狼口脱险

第六章 狼口脱险

“一进法库门,一半牲口一半人;一出法库门,只见牲口不见人。”

这句老话的意思是,法库边门以外,是蒙古科尔沁草原,风吹草低见牛羊,极少见到人的影子,而法库边门内,以农耕生活为主,聚居着许多垦民,由于地广人稀,还是很少看见人。

不过这几十年来,法库边门的北门外兴起了与蒙古族进行贸易的“集市”,除了与蒙古人买卖和交换日用品、农作物外,还交换牲畜和毛皮。每到秋冬之间,蒙古王公派出官员带领商贸队伍,集合牛羊,来到法库边门与汉人、满人进行物物交换。

久而久之,这里就形成了牛马市、柴草市等市场。

牛羊贩子会在牛马市和蒙古人交易,夏天的时候,会沿着法库镇南的辽河,乘船顺流而下,去到盛京,营口交易畜产。冬天的时候,他们就赶着牛羊,沿着冰面一路走下去。

昨天,萧红衣和二神就出发去了开原堡。

今天,天才麻麻亮,叶允武他娘张淑清,就抱着睡得迷迷瞪瞪的小武,坐着杨山耀他爹老杨头赶的驴车,载着年货出了边门,去往叶允武的姥爷家,在柳条边外,西南90里外的包家屯乡拉马章村。

包家屯说是归法库管,其实离彰武更近一些,那里,更多的是算科尔沁草原的外缘。

这已经是远路,将将的从天亮走到天黑才能赶到。

年货采买了很多,冻梨一大筐,柿饼一大筐,盐二十斤,土碱二十斤,半扇猪,土布洋布各十尺,还有过年要贴门上的门神,贴窗花上的窗花,挂屋檐下的挂钱儿,写对联用的红纸,用叶京询的话说,镇西头老刘家的杂货铺,快被叶允武他娘搬空了。

姥爷名叫张发树,当年科尔沁草原东部放垦之后,祖上从关内迁来,辛苦耕作三十多年,家有薄产。

家里现在姥爷姥姥两口,大舅和舅妈两口,舅妈还有三个孩子,都比叶允武大,大表姐张秀英,大表哥张秀林,二表哥张秀山。姥爷和大舅两个人侍弄着包家屯乡拉马章南边的自己垦荒的10垧地(100亩),驴两头,牛两头,挂车两辆,日子过得顿顿有干饭,很是红火。

只是大表哥张秀林和二表哥张秀山最近都不太踏实,大舅张德福让自家四兄妹里最有见识的二妹,叶允武他娘张淑清,回家来替自己管教管教两个儿子,据说大表哥脑子灵活,大舅有时候都说不过他了,笤帚疙瘩都打断了,也没打服。

中午时分,他们到了四家子村,老杨头说走了一半的路了,要歇个脚,他要给驴喂点草料,喝点水,让驴休息一下,缓缓劲儿再赶路。

叶允武帮着老杨头把毛驴的鞍子卸下来,抽掉肚带,然后抬着车辕,把车辕高高举过头顶,让老杨头把驴从车辕里面牵了出来。

老杨头把驴脖子上的套脖摘了下来,从车上拿了草料袋子,打开了袋口,让驴自己吃草。然后拿起车上一把快磨光了的笤帚,把驴走路出汗之后,结在毛上的冰珠扫掉。

叶允武则在老杨头忙活着伺候他的驴的时候,抬头看着眼前的这座山。

眼前这座山,和自己身后的这座山,两山对峙,统称巴虎山,法库就是巴虎的讹称。而现在,四家子这里又叫王陵村,因为这里是科尔沁左翼中旗达尔罕王家族的祖茔地。

为什么祖茔地选在这里,这是一段跟康熙有关的趣闻。

这段趣闻叫做“三展皇边,倒推四十。” 清初,由于满清贵族不断圈地,柳条边内土地不够分配,朝廷几次向外展边,侵占了蒙古王爷的利益,遭到了“东十王”(科尔沁左翼前、中、后旗3王;右翼前、中、后三王;郭尔罗斯前旗、后旗2王;杜尔伯特旗1王;扎莱特旗1王)的一致反对,康熙为缓和和蒙古的矛盾,把已展的柳条边向后退了四十里。

科尔沁草原蒙古王爷达尔罕家族为防朝廷再占蒙地,遂决定把祖茔建在柳条边处。

满蒙这一对葬送了大明王朝的表兄弟,最终还是不能相互信任,满清为了龙兴之地不被蒙古侵扰,修筑柳条边;而蒙古为了不让自己的土地丢失,把祖坟修到了柳条边的边上。

说明在切实的利益面前,曾经亲密到穿一条裤子的友谊的小船,也还是说翻就翻。

不过,这王爷陵里面躺着一位名人,有空还要去凭吊一下,叶允武有些不着调地想,毕竟是僧格林沁(1)。

看着蔓延的山丘,叶允武问老杨头:“这山路安全不?”

“这山路敞亮,不大会有胡子。” 老杨头指了指王爷陵边上的村子,“护陵的这帮瘪犊子,比胡子还黑,早几年这条路还要收行票(过路费)的,说这路都是他们修的,有不开眼的来这儿劫道的,都被他们赶跑了。”

“现在还收行票么?” 叶允武来了兴趣,村民收过路费,比土匪还霸道了。

“收啥,走这条道的人都没几个了。”老杨头抖了抖手里的鞭子,插在了后腰上。“现在的人,都去走盛京到开原那条道了。说是老毛子在修铁道,沿着修铁道的路走,安全,没人收行票,路还好。”

老毛子在修铁道,盛京到开原,这段话在叶允武的脑袋里炸响,他又开始头疼了,他觉得一阵阵地头晕,铁道就是铁路,那条路是东清铁路,开启中华民族厄运之门的钥匙,是瓜分之祸及日俄战争、<<二十一条>>、九一八这些国难的源头。

各种念头纷至沓来,他有些站不住,扶着驴车的车轮,呆立了很久。

他的头不再疼了,他也知道自己不是叶允武,可是他不记得自己究竟是谁,但是自己该干什么,他很清楚。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福祸避趋之。

只是现在,他抬头看了看比自己还高的驴车车轮,再看看自己的小手小脚,不由得苦笑,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还是先安(猥)全(琐)长(发)大(育)再说吧。

===                                                            ===

老杨头早早把喂驴的草袋子收了起来,然后把驴车套好,招呼叶允武和他娘张淑清上车,冬天日头短,荒郊野外的不安全,早到早安心。

叶允武迷迷糊糊地坐在驴车上,身上盖着厚厚地棉被,靠在一大堆采买的年货上,东北的冬天虽然冷,但是晴天的时候太阳却很足,他裹着棉被晒着太阳,快睡着了。自打萧红衣剜过他的肉之后,他就一直很嗜睡。

突然,耳边“啪”地一声炸响,他一个机灵,睁开眼睛,挺身坐了起来,但是却看见一张带着尖牙的血盆大口冲自己咬了过来。

“啊......” 斜刺里抡过来一把笤帚,这是老杨头给驴扫毛的笤帚,那张血盆大口一偏,咬住了笤帚,张淑清抬脚一踹,那东西从驴车上滚了下去。

叶允武看得分明,那东西一身灰毛,长尾拖在地上,两眼血红,耳朵耸立,尖脸獠牙,这是狼。

老杨头的鞭子“啪”的又一声炸响,叶允武循声看过去,原来驴车右边还有另一只,两只狼。

叶允武看向老杨头,老杨头的手已经从手闷子(厚棉手套)里抽了出来,赤手握着鞭子,神色并不惊慌。

“老叶家的,”老杨头对张淑清说道,“我看着不让右边这狼绕到咱们前头去,这驴一让狼拦住前面就不会走道了,现在咱这驴还能往前跑,你俩小心不要掉下去。要是后面那只狼再上车,你想法儿把它弄下去。”

“嗯呐。”张淑清点点头,她把包头的头巾推开了一点,露出了自己的整张脸。

叶允武怔怔地盯着这张脸,真是自己清醒后,第一次细看这张脸,熟悉的容颜。

突然心有警觉,他扭头一看,后面那只狼,正在快速地接近驴车。

自己有钢钎,可是......娘手里没家伙了。

他扫了一眼,有了。

他把冻梨筐上面的盖子推了推,拿了两颗冻梨出来,递给张淑清,“娘,那狼再过来,拿这个砸它。”

“哎,乖儿子。” 张淑清接过冻梨,把叶允武往身后扯了扯,“瞧着,你娘小时候玩䫄(CHUA)嘎拉哈(2)和打沙包就没输过谁,准保把这狼砸跑。” 

右边那只狼始终无法靠近驴车,因为老杨头的鞭子太厉害,控制的范围太远。

老杨头这种老车把势,鞭杆为三节式结构,下部是木柄,是用桐油泡过的白蜡杆做的,为手持部位,长约三尺许,圆润光滑,是由专业匠人镟铣而成;中部叫鞭杆,是一支坚韧的小竹秆,光亮挺实;上部叫鞭尖,是一种细致柔韧的细竹儿,弹力十足。三段鞭杆的接合部,用精美光润的皮筋缠绕,既结实耐用又美观大方,老杨头还在鞭杆上缠上几条红绸带,显得漂亮。整个鞭杆长达3米,鞭杆顶端,拴上一条编成细辫儿样、后粗前细的皮鞭穗,鞭穗末端,系上一根细长的牛皮鞭稍,鞭穗的中端偏上部位,扎上一丛或两丛鲜红醒目的大红缨子作装饰。人们把这种赶车的长鞭称为“三缠大鞭子”。 

右边那条狼,只要靠近车子5米以内,老杨就一鞭子抽过去,那“啪”的音爆传过来,叶允武都觉得瘆得慌,这要是人被抽上,准皮开肉绽了。哪怕是狼,被抽上也绝不好受,那狼远远地绕开,奔着前面跑了过去,打算绕到车前面,可是它绕过来的时候,驴车就又跟它并行了,几次强突,都被老杨头一鞭子抽走,有一次,那狼在空中躲闪不及,被老杨头抽掉了一只耳朵。

后面那狼紧跑了几步,冲着驴车后面就又要跳上来,张淑清手里的冻梨“嗖”地一声飞了过去,砸到了狼头上,叶允武听见了“噹”的一声。笑话,东北的冻梨,冬天是可以用来做锤子砸钉子用的。

狼这东西,铜头铁腿麻杆腰,头上挨了一下,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然而,挨了这一下,却没能在驴车上站稳,扑通一声,摔了下去。

一击得手,张淑清胆气登时壮了,大声跟叶允武说,“儿子,再帮娘拿几个出来,看娘砸他,给我大儿子出出气。”

叶允武当即站起来,趴到冻梨筐上,连着挖了六颗出来,还有两个冻成一坨的。

老杨头回头看了一眼,笑着说:“老叶家的,省着点,这是回娘家的礼呢。”

张淑清的嘴也不饶人,“人都没了,还要屁个礼。”

老杨头看着叶允武煞白的脸,笑着说:“别慌,我手里这杆鞭子,怎么也能支应一阵子,大不了,咱就把这驴不要了。”

那驴似乎听懂了,跑的更快了。

“前面就到卧牛石了,”老杨头说道,“到了卧牛石那个村,这狼就不敢跟着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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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卧牛石村不远,两只狼怏怏地停了下来,看着老杨头赶着驴车进了村里。

三个人看着原地打转的两匹狼,都松了一口气。

卧牛石村子东北到西南走向,很长,大约走了一里多地,从东北头进去的他们,才从西南头出了村。

老杨头看了看天色,扭头说道:“老叶家的,傍黑儿差不多就能到了,也就十里多地。”

“嗯呐,”张淑清说道,“我看见兴隆山了。转过那山,就是俺爹那个屯了。”

“望山跑死马,” 虽然兴隆山就在眼皮子底下,但是,真的到山脚下的时候,天色已经麻麻黑了,正是“雀(音:巧)蒙眼”(注3)的时候。

刚转过山脚,还没等张淑清欢呼要到家的时候,异变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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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僧格林沁,僧格林沁(1811年7月24日—1865年6月12日),博尔济吉特氏,蒙古族,晚清名将,蒙古科尔沁旗(今属内蒙古)人,养子嗣正得爵,善骑射。

咸丰九年(1859年)僧格林沁到天津督办大沽口和京东防务,第二次大沽口之战面对来犯英法联军,僧格林沁带领部队,奋起抵抗,痛击英法联军。战斗击沉敌舰4艘、重创敌舰6艘,击毙、击伤英法联军484人,重伤英军海军司令何伯(贺布)。 这是鸦片战争以来清军抗击外来侵略中取得第一次伟大胜利。当时,马克思也亲自撰文,高度赞杨了中国人民的反侵略精神。当然,随后联军绕过大沽口,攻陷天津。

劣迹:镇压太平天国和捻军。

(2)羊嘎拉哈四个为一副。手巧的一次能同时玩三四副。玩嘎拉哈,都是要一副嘎拉哈配一个口袋的。

嘎拉哈是六面体(所有动物的都一样),因两个尖角重心不稳,弃之不用。正面像人的肚脐眼儿叫“坑儿”,背面像胖人的肚皮叫“背儿”(肚儿),侧面像人的耳朵叫“轮儿”,还有一侧什么都不像就叫“真儿”。 

 歘嘎拉哈计数是以阿拉伯数字为单位的:一对“坑”是十、三个“坑”是十五、四个“坑”是二十、四样是五,以此类推。抓满一百,分别翻真、轮、坑、肚;抓起四样、空中抛接在手背上,翻转过来,一个不掉就算赢。“歘”是这个游戏过程和输赢的结果。歘的过程是这样的:用一只手(另一只不用)将四个嘎拉哈散乱地抛在炕上(桌上),然后将口袋向上扔起,在口袋落下的时间内将四个嘎拉哈都先搬(以下的过程叫搬)成真儿,用手抓起,再接住落下的口袋(用同一只手)。如口袋和嘎拉哈都没有落在炕上,则接着搬下个背儿,依次接下的次序是坑儿,轮儿。最后,把口袋抛起,手把都成轮儿的嘎拉哈抓起。如果口袋落下时在手里(没有落在炕上)则第一个回合完成。倘若在搬的过程中口袋没能接住,则叫“坏了”,交由下一个人玩(抓)。其输赢的判断是:在搬四个嘎拉哈的过程中,谁抛口袋的次数最少,谁就是赢家。

这只是歘嘎拉哈的一般过程,当然里面还有许多技巧。比如说:在搬真儿时,因为下个是背儿,所以将真儿一字排好,到搬背儿时用手心一压就行了,节省时间和次数。歘嘎拉哈的输赢关键,一是口袋要抛得高(留空时间长),二是抓的过程要快,尽量用少的次数完成全过程;这个游戏要手、脑、眼并用。

(3)雀(巧)蒙眼,夜盲症俗称“雀蒙眼”,是医学术语,指在光线昏暗环境下或夜晚视物不清或完全看不见东西、行动困难的症状。该症状一般都是由于缺乏维生素A。东北因一到夜间,飞鸟归巢,鸡鸭上架,所以称此现象为雀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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