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1月28日 周一
姐姐30日继续去北京进行第二次化疗,而且这次去了中间休息的两周也不回来了,来回跑太辛苦,所以坚持六疗程结束才回来,估计在北京最少住上三个月,春节也不回来了。
上午妹妹来电话说,晚上大家去她家聚一聚,也算为姐姐送行。大约五点我们到了妹妹家,姐姐姐夫和表妹(表妹夫出差了)已经来了,会做饭的表妹正在炒菜,姐姐打下手。姐姐虽然重病缠身,但精神状态极好,从不把自己当病人,只要身体允许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有时我们都忘了她是被医生诊断为“无药可求”“濒临死亡”的癌症晚期患者。
一般人病到姐姐这程度早就整天郁郁寡欢或哭天抹泪了。姐姐却以极好的热情参加我们家庭及同学朋友的各种活动。这次爸爸搬家整个事宜都是姐姐亲自指挥并与相关亲属沟通协调的,我都退居二线了。爸爸的事暂时是圆满解决了,姐姐也要重新踏上“痛苦”的治病旅程,每一次化疗都是死里逃生的炼狱一般,由于副作用非常大,对人体摧残也相当严重,所以意志不坚强的人根本就坚持不下来,不等疾病打败,自己就缴械投降了。
七个五十岁以上的中年人在一起吃饭,没有膝下承欢的孩子们在身边,虽是轻松但缺少了家的热闹与嬉戏。晚上大约九点在开车回家的路上正好经过哈市著名的高中——哈师大附中,单项五车道的学府路被等待接孩子的家长的车占去三车道,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车队长龙是黑夜中的一道风景。
老公对我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这么晚了还在寒冷中等待”。我却说:“还有孩子可接可等的父母是幸福的?”但此时的他们是不会感到这种去了再也回不来的珍贵的幸福。因为此时是马上就要远走高飞的孩子对父母最后的依偎,也是父母与孩子之间感情最亲密彼此最需要的时刻。
我又对老公说:“如果现在我们还有个老二在上初中或高中,我一定会再次抖擞精神,对未来充满更多的期待,现在不行了有劲也使不上,只有默默地等待远方的消息”。老公说:“如果你感到寂寞就去和他们唱歌,跳舞,郊游,尽情地玩去吧!”我说:“我不想过早地过养老生活,欢笑热闹的背后是百无聊赖的生活,在我看来那是虚度光阴,我还是喜欢过有追求,有目标的生活,但现在的我却不知新路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