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桥上的灯暖暖的,他轻扶着扶手,看着这个城市,一排排街灯是他最喜欢的东西,他不喜欢霓虹灯的五彩斑斓,他也不喜欢那一排排鲜活的香樟树。
他感觉这个城市和他的家乡一样,到处弥漫一种古老的空寂。有时候就他想如果这个陌生的城市角落里也夹杂满地落叶的街头,他一定在这赤脚跑过这个冬天。
也许真的有,只是他还未找到而已,他抬头看那一闪一闪一闪的街灯,他可以看到玻璃罩上重叠的灯蛾。
这里的灯让姜憾想起了她,她是一个很美的女孩!有整齐的刘海,轻柔的秀发,一双动人的眼睛。他还清楚的记得那是六月:
“师傅,就在这下吧!”下了车,他朝着娱乐城里的小河道走去!他提起河道边上的平底罗马凉鞋,顺着河流走上去。
走了没几步就有个穿着连衣裙的女孩笑着对他说“你也来了,你看这水还是这么凉快”她一边说话一边摇摇晃晃的踢起脚下的水,
“我就知道到你在这,你喝了多少?李铉他们就把你丢在这?”
“没有,是我叫他走的,我说我在这等你们呢”言衣泛红的脸颊嬉笑着,同时右手指着姜憾的鼻子
姜憾放下凉鞋,跳进了水里,一手扶住差点摔倒的言衣,河水浸入他的布鞋时真的有那么一丝凉意。被扶住的言衣推了推姜憾又嬉笑着说“我能站得稳的”推了姜憾的言衣更加站不稳,姜憾伸出另一种手拉住言衣手,让言衣站稳。
“谢谢你”言衣又用那可爱的嬉笑对着姜憾撒娇。
此时姜憾脸上也感觉像喝了酒一样!泛着羞怯的红,言衣看了看此时羞怯的姜憾,似乎想到了什么甜蜜的预谋,突然她把脸上的嬉笑换成了一脸严肃对姜憾说“你喜欢我吗?”这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姜憾更加脸红。
言衣甜蜜的看了低头的姜憾几秒后轻轻挣脱姜憾的双手,反过身顺着河道晃悠的走去并带有一丝生气的语气说“走吧,他们也该到了”那时候姜憾没敢回任何决定性的话,就像他从不敢想象他喜欢了一年的女孩也喜欢着自己,他弯腰捨起还泡在河里的凉鞋,开心地跟在言衣身后朝饭店走去。
这是一条半人造的河道,河床上全是弹珠一样的鹅卵石铺砌的,河的深度正好是十七岁的小女孩将脚底踩在十八岁的小男孩脚背上堆砌起的高度。
河床上,倒映的星空在言衣蹒跚的行走中摇曳出一种莫名的喜感,还有那散落在这河床上的六月星光也在河床上油然而生一种波澜不惊之意!
那就是他爱着言衣的日子,而现在他只能按摩着隐隐作痛的右手思念着那个六月里的她!
半个月后:新生军训真真正正的过了。他喜欢上了另一个女孩,那个女孩有他一直想要的那种骄羞,也有一种他不敢接触的距离感!
姜憾曾幻想过在战乱的年代,悄悄爱上一个女孩。女孩有一种他不敢目睹的娇羞:他们背对背地靠坐在门前,就这样,等到黄昏把彼此染白!等到麦冬草结出果子!他们就悄悄地离开!
和她擦肩相遇的时候,羞怯的他从未抬起头,他只默默看着她的背影,小小的,瘦瘦的,有一种弱不禁风的秀气!人们说:人的一切都是搭配着他的名字生长的。
现在他看来是真的,秀秀的名字让她完全符合她的书香人家气,秀秀会唱歌,会跳舞…哪些他都看见过,那就是在学院的迎新晚会上,那天他很开心,那是他第一次可以这样看秀秀很久很久!
他想过如果有一天他能牵着秀秀的手走在大街上,小巷里,他想那会是他最幸福的时候!他也想过在他生命的尽头时,秀秀也为他哭了。哭得那么真,泪水红了双眼都来不及擦干。
毕竟这一切都是他的想象,那天他路过哪家咖啡店时,他看见了秀秀,他看出秀秀很懂咖啡,因为秀秀喝咖啡的动作,和电影里演的一模一样!
那时候他以为他和秀秀之间相爱的机遇就像南极里的冰山一样会越来越少.
操练那天过后,他就没看见秀秀了,整整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感觉秀秀在躲着他,可是那根本不可能,他们根本不算相识,她更没意义躲着一个陌生人。
他知道:秀秀是公主,他只是普通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