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母亲每晚都坐在煤油灯前忙碌着针线活,为我们缝补衣服或者纳鞋底。记得那个时候,母亲还是经常会把手指放在嘴里哈气吹一吹被扎破的手指,或者吮一下流出的鲜血。时不时地叨咕着:“给谁干活如果手被扎破了,谁就会心疼妈妈。”有一次,轮到母亲给我纳鞋底做新鞋,我就眼巴巴地看母亲一针一线地穿梭来往,忍不住地问母亲:“妈妈,您的手被扎了吗?”母亲反问:“你怎么还盼着妈妈的手被扎啊?”我说:“妈妈,您的手要是被扎了,就说明我心疼您啊!”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地过去了。每晚的煤油灯前,针线通过母亲的手一条一条均匀美观的落在衣服上面,长长的一根线在母亲手中最终变成一跟线头。就这样我们一件一件的新衣服和洗过缝补好的衣服于夜晚在母亲的手中做出来。记得那时候母亲每晚如此,偶尔我们夜半醒来,还看见母亲在昏暗的灯光下一针一线的忙碌着。
每天早晨我们起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手指清理那个被煤油烟熏的黑黑的两个鼻孔。而妈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擦干净灯上的灰尘,把灯放在柜子上面。
后来不知道父亲在哪学的发明了一种特简单的无烟灯,就是把安装在瓶盖上的芯柱子改造一下,把原来圆柱形的芯柱子改为“一”字型的长柱子,里面穿上条纹布条,或是类似布条的芯子。这一改动不但减少了浓浓的黑烟,而且照亮的范围也增加了许多,更为赞颂的是用的煤油也少了,早晨鼻孔中那黑黑的鼻圈不见了。用现在的词说,既是节约了能源,又达到了环保的目的。
母亲用这盏灯时间就更长了。每当夜晚来临时,她在这盏灯的陪伴下,永远做着那些重复的动作。默默地度过那些寂寞的夜晚。当时,我们一家老少有七口人,可我们穿的虽然旧,但都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虽然补丁多,但从没有露肉的地方。
随着时间的推移,煤油灯中的灯芯换了一个又一个,妈妈脸上的皱纹增加了一道又一道。上初中,我深知不学习就不会有出路。而我家条件非常困难,连吃喝的基本生活费都无法保障,甚至买不起煤油啊!对于蜡烛只能可望而不可及了。为了支持我夜晚学习,父亲特意做了盏煤油灯,硬挤出点钱买煤油供我学习。就这样,在这盏煤油灯的陪伴下,我发奋读书,刻苦学习,但最终落榜了。父亲母亲硬要我补习再考,想想家里困难,我死活不愿意去。1991年12月,我踏进绿色军营这所大学校。从此,改变了我的人生命运。
如今,即使在农村也很少见到煤油灯了,更是见不到母亲做的衣服和鞋子。现在的衣服和鞋买来就穿,是很流行体面的,但总少了一种感情在里面。今天也不会有一件衣服补了再穿,衣服上少了补丁,也就再看不到母亲在那个年代的那种爱了。
煤油灯,代表了一个过去,代表那个时代所有母亲的爱,每当看到想起煤油灯,就看到了母亲在昏暗的煤油灯下一针一线地为孩子缝补着衣服,就想起她为我专心学习而默默地奉献精神。
我不会忘记煤油灯,更不会忘记父亲母亲以及帮助过我、关心过我的所有亲戚朋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