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戒365训练营极限挑战第33天
这么大人第一次乘飞机,也不算什么丢人的事情吧?
因工作关系,在天寒地冻的十二月,我们集体出差到广州。领导给了一点自由,可以在高铁与飞机之间任选其一,而且部分费用自理。
我且不管费用,因为从没真正体验过飞机,便一门心思放在飞机上,幻想在蓝天白云间畅游一番是何等快意,却不想行程安排在了晚上,我咧了个晕!看万家灯火吧,一万米高空,不知点点灯火缩小到细胞的多少倍数了。哪里是看蓝天白云?只能看星星点灯喽!
有人当向导,领机票验明正身、过安检脱衣(别多想,没祼,只是脱外衣)扫描倒没费周折,待到登机坐下,便浮想连连,期待有着什么特别的感受好丰富一下我单调而贫乏的人生阅历。
晚上六点多,飞机终于起飞了。渐渐升起的我,看到城市真正的灯红酒绿。在高空看流动的车流与闪烁的霓虹,初如一条光河,不断变幻着色彩与频律,渐行渐远便如一道道闪光的线条了,在目光所及之时,那线条还颤动着,时不时发出些许跑出轨道的杂音,就又如火树银花的枝杈般,伸展出些微小的末梢循环来。
飞机竟然也可以巅簸如车,这是我所不能想象的。
但它真的是那种实实在在的颠簸,就是车行中坑坑洼洼的颠,虽不会特别颠,但也蛮神奇了。
飞机在我想象里变成了一支大个儿的滑板车,在看不见的云雾间穿行,那些云雾似也并不绵软,总有些疙疙瘩瘩的突起,滑板车经过时一会儿左摇右摆,一会儿前仰后合,来了一个大云块,还咕咚一声晃一晃。
我一直琢磨,这云路也没铺得平些,我们滑过,该是无声无息如鱼得水才对啊,或是如舟行水上。再一想,不知那云经过大滑板辗压,是不是平滑了些,还是更不服贴?是细碎了云还是磨平了云顶?
飞机滑行了两个小时,滑得云里雾里伸手不见五指的,也毫无飘在天上的感觉,像只是坐了一辆依维客客车,昏昏沉沉睡了一觉。
但飞机突然座位倾斜,有人小声说:大约要升到一万多米。我的头头晕起来,耳朵也吱吱叫着,像一根小风扇来来回回地扇,再升高一些耳朵里便有小虫子在爬,爬来爬去还不过瘾,又去撕扯耳膜,使着吃奶的劲往外拽,好不疼痛。
我将学来的招数用上:张大嘴巴,咽口唾沫,捂住耳朵,吱吱叫声更甚,几近晕厥,怎地飞机也让人如此痛苦?所有美好的暇想全部消失了,只剩下强制的忍耐与祈祷:快些落地生根吧,我再不想飞到天上了!
终于,飞机倾斜着,开始下降,钻过迷蒙的云海时,眼前灰扑扑的,让人一时迷了路。待再钻出来时,又见到人间的万家灯火,竟如此亲切,如此熟悉,如此清晰,如此踏实。
我精神振作一下,看流星,看霓虹,看明明暗暗的夜的世界,重又在想象的和风里酝酿些浪漫想法,并得出结论:人,不能飞得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