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初一的时候,每周的生活费除去“吃”和“行”,仅有大概30元而已。
几乎每周日返校前,我都先要坐车到城中心的书店用仅有的钱买一本《意林》,那是在我青春期被我翻看最多的书。
曾经也买过一本《悲伤逆流成河》,晚上在被窝打着手电筒看完,沉迷于其中悲惨的结局久久不能自拔,后来六七年没再碰小说。
我的语文老师也很好。我偏科很严重,语文成绩是全年级第一,其他科目不及格,所以语文老师也像是为我破了例:我可以在语文课上睡觉、看《意林》,甚至画画,她都没有说过什么。(不过后来想来,这些行为在当时并没有影响我的成绩,可是后续问题却很大。)
就这样,我无时无刻都在端着那样一本书,时时刻刻沉浸在书中一个个的小故事里。文思泉涌的时候,也经常自己试着写。当时想投稿到校报,想投稿到《意林》杂志社,同桌说“你们看呀,她为了一点儿稿费,变成了这样……”
也就是这样,我沉迷于阅读和写作,就连一篇小日记也要长篇大论。很多次,语文老师让我上台读自己的文章,我却因为不敢当众发言而支支吾吾,对自己无能为力。
后来到了初三,严重的偏科导致我成绩一落千丈,我被分到了全年级最差的班,渐渐地不再学习,也不再读书,更不会提起笔记录一些想法。或许也记录了,他们就像我的内心一样,慢慢被封闭起来,直到被休学。我开始在网络上写一些大人眼中“不好”的文字,被谈话,被试图扭转。
文字,终于是被我搁置了。像是一颗长满裂缝的西红柿,摔落一地,惨痛无比。
再后来,读了师范,我还是一如既往地不爱读书。旷课、迟到、不参加集体活动,唯独学校里的文学社团活动,我孜孜不倦。
重新买了一柜子的书,有的读了很多遍,有的读不懂……有了自己的梦想,想当一名自由作家;重新开始写作,投稿……被文学社的指导老师发现,与我谈话,肯定我,激励我,最终登上了文学社主编的“宝座”,我好像又重拾了中学对文学的自信和兴趣。读师范的五年,我几乎没有什么成就,甚至没有好好上过一节课,但很庆幸一直在写作——得奖——写作——得奖的路上。
后来……后来毕业了,成为了社畜,被每天14小时的工作磨平了棱角。
直到今天,我自诩是“阅读障碍者”,三行简单的文字要反复读很多遍,所以时常进行不下去。其实大概不是,是心很难静,所以排斥。
上周末听了张祖庆老师的课,真可谓是“茅塞顿开”“恍然大悟”。想起了我时常跟学生们说,“越难的事情越要去尝试”。所以激情下单,买了20本书,决定将过去的我捡起来,连同学生一起,把自己还给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