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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救室（水寒）
24床25床26床27床
床头的绿瓶冒着汽泡
咕噜咕噜咕噜
一根白色的细管连接鼻孔
连接四张张大的嘴巴
27床白发苍苍
咳一声
浓痰顺着嘴角流一半吞一半
看护人的纸巾来不及擦示
25床周围空空
睁着眼
右手在颤抖在颤抖
双脚嶙峋露出十个灰指甲
24床很年轻
哼哼着
说不出话努力哼哼着
亲人提着尿壶关上了布帘子
26床他的舅舅
拉着他的手
要说什么要说什么
左眼倏地流出泪水
嘀一一嘀一一
床头的监护器蓦地轻响
红灯一闪一闪
窗微开吹来一阵潮湿的热风
多雨的夏季
闻到秋天落叶在泥土里滋滋作响地腐朽
我急走出
深呼吸深呼吸
死神若至
她日离开
愿是春天
有花开的声音是芳香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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