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姐》里有句歌词这么写的
爱上一匹野马
可我的家里没有草原
这让我感到绝望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如风一般可爱的女子,她们从你的灵魂深处飘过,你想追又不敢追,就像爱上一匹不羁的野马,而你家却没有草原。
什么样的姑娘,她们会放弃家乡的安逸,远离父母,远离回忆里的一草一木,独自踏上那孤独的远方,认识陌生的人,熟悉陌生的街道,一点一滴建立自己的小世界。
这些姑娘可能出自书香门第,可能来自达官贵族,可能刚从在地图上要放大好几倍的无名小镇中走出,各种各样的理由变化成勇气,让她们褪去老旧的磁场重新建立自己的圈子。
有的姑娘说,她村里的传统是女人在家带孩子,丈夫出门赚钱,一年团聚一次,她不喜欢这样的生活,所以她不想回去。
有的姑娘说,家里攀比气息浓到窒息,加上重男轻女的观念,她不喜欢跟亲人们相互套路,所以她不想回去。
有的姑娘说,她周围的朋友懒散无知不求上进,夫妻之间只有门当户对没有爱情,她不想被同化所以她不想回去。
还有的姑娘说,她爱上一个人,所以跟他来到一座城,久而久之便发现可以离开任何人唯独离不开这座城,这里有她种的草浇的花,拾起画笔的勇气,昂首阔步的自信,还有那安放在灵魂深处的宁静和自己赢来的尊严。
很久后人们才发现,每一个平凡的姑娘,她们做出的每一个格格不入的决定时都伴随一处伤痛,可能伤的彻骨也可能伤口很小,可是一定很深,深到突然把你的命运轨迹改变,从此踏上一条你从未规划的路,而你并不想回头。
我不知道前方有什么,我只知道我不想后退。
读过许多徐志摩的诗,听过许多关于徐志摩和林徽因还有陆小曼的故事,最后才知道原来还有一位叫张幼仪的女人。我从不觉得徐志摩的诗有多温情浪漫,他对原配妻子张幼仪的冷漠与残酷摧毁了关于诗人的一切温情与儒雅。
有人说张幼仪的一生一分为二,“去德国前,去德国后。”
去德国前,她是出生名门的大家闺秀,端庄大方,秀外慧中,顺着那个年代的轨迹嫁给了徐志摩,爱他敬畏他,为他生儿育子,照顾双亲。可是在徐志摩眼里,这桩婚姻只因父母之命,娶了一个乡下土包子,他无视她的爱与付出,除了残忍还是残忍,在徐志摩心里,忠孝节义是个死结,它“把人道灵魂磨成粉屑”。
在追求林徽因的时候,张幼仪怀孕了,徐志摩让她把孩子打掉,张幼仪问他,听说有人打胎死掉了?
徐志摩反问,还有人因为坐火车死掉呢,难道你看到人家不坐火车了吗?
他对他爱的人浪漫至极,对爱他的你却如此不屑。
可是你还是依旧坚持着,坚持那个年代每一个妻子的责任与义务。
你可以容忍他的不忠,不敬,不悔。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就算气温被降到零下,就算水结成了寒冰,却也承不住如此大的打击。
面对徐志摩的无情,她狠下心离开自己深爱的男人,脱离残酷的婚姻,接受儿子夭折的事实,她心境悲苦,一度如死灰,可是她并未如此消沉一蹶不振。
后来她去了德国。
她考入柏林裴斯塔洛齐学院,专攻幼儿教育学,掌握了当幼师的一技之长,学成归国后,徐志摩对曾经眼中的土包子刮目相看,轻视转化成了尊敬,就连在写给陆小曼的信中也对她夸赞有佳。
后来张幼仪在巴黎修养段时间再赴德国求学,期间不乏追求她的优秀男子,她不再是那一个只知一味求全的大家闺秀了。
她先后出任上海女子商业储蓄银行副总裁,云裳时装公司总经理,炒作过当时风险极高的棉花和黄金,还负责银行的经营,在战争期间,让银行一次又一次与倒闭擦肩而过。一个被旧时代禁锢的小女子华丽丽的蜕变成自带光芒的女主角。
她曾对侄孙女说:“我要为离婚感谢徐志摩。若不是离婚,我可能永远都没办法找到我自己,也没办法成长。他使我得到解脱,变成另一个人。”
张幼仪还说过,她不是有魅力的女人,不像别的女人那样,她做人严肃,因为她是苦过来的。
每一个看似格格不入的决定背后,都有那么一道或大或小的伤疤在隐隐作痛。它终在一日愈合成疤,你会发现,并不是每一道伤疤都会丑陋。
最彻底的伤害是最有力的成长,如果在成长过程中无法避免,不如付诸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