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不管是划定界限,还是活出自己,前提都是你得明白你自己,找到自己,这样才能够在身边强大的亲友团和习俗的影响下,在所有的吃喝拉撒睡的裹挟下,在物欲横流奇葩辈出的年代,在滚滚红尘功利坐标上,面对着看似是诱惑,也或许是鸡汤的洗脑,说声,“谢谢,我不喝”。
以前看美剧,经常听到有人说这样一句话,“TA这个人完全没有界限”,当时听得时候有点懵了,这样的话好像还很严重的样子。可是在我们的文化语境中,我一直并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现在好像发现出了点端倪。
所谓的界限,就是发现、勾勒出自我的一个边界。
我很喜欢看《奇葩说》,有一天我终于发现,那几期辩题的最后都指向着同一个问题:边界。
比如说“不给人添麻烦是美德吗”“分手该不该当面说”“遇险伴侣逃跑原谅吗”“父母提出住养老院支持吗”“不靠谱梦想该劝阻吗”“帮爱人一键恢复记忆吗”“一键定制孩子完美人生”“剩男剩女该差不多得了吗”“亲戚不把自己当外人”。
其中涉及到自己与爱人、孩子、亲戚、父母、情侣、他人方方面面的界限,甚至是在一定程度上也有自身之间的预期和界限。
可惜“界限”这个词汇在国人的脑子里印记太浅,大多数人都有一种盲目的幻觉,以为自己打着为对方好的旗帜就可以插手其中,甚至并不需要过问当事人的意见,那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和盲目的尊大,让我想象不出来还有什么是比这更可怕的了。
背后的一切有一个潜台词“你啥都不懂,听我的”“我是为你好,还能害你吗”,这种把自己的意愿凌驾于他人之上简直就是对别人意志的强奸。
其中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权力的味道,以及强弱对比。
比如说父母考虑定制孩子的完美人生,子女考虑是否把父母送养老院,该不该帮爱人一键恢复记忆。其实我只想问一句,你问过对方的意见吗?
假如说孩子不需要你定制她的人生,与是否完美无关;
假如说恢复的是爱人的记忆,难道不应该让爱人做自己的决定么,你在那口嗨什么?
父母进不进养老院同理。
不要在设定前面加一串闪光词就忘了其实你没有剥夺别人做选择的权力,哪怕是再亲近的关系。
尊重他人的意志,把选择权交给对方,才是真正的爱,对父母,对爱人,对孩子。
还有一种没有那么强烈的权力味道,但仍然会左右我们的选择,那就是别人的眼光、态度。
对于大多数中国人更甚了,因为他们本来就是活在别人的判断里。
比如一道非常典型的中国式命题:“剩男剩女”该差不多得了吗。
我自己的理解是若你自认为“剩男剩女”,那你可以自己选择。
假如是别人告诉你,你是“剩男剩女”,所以应该差不多得了,谨防这样的洗脑诈骗,万一后悔了找谁要解药去?
归根结底,还是大多数人没有“自我”,活在他人的意愿和期待中,也不能够怪罪周围出主意的人。
武志红在新书《巨婴国》中指出:
尤其在我们国家,因为我们的大环境和小环境都强调服从与孝顺,总是被教导听别人的话,而不是尊重自己的感觉。
而我写这篇是想说什么呢?我是个有主意的人,自我意识比较强,大概十来年前觉得自己不够乖,那时候毕竟不算是完全成人。现在独立了,看看曾经周围的同伴,大家各有各的活法,有的成家了,有的生娃了,有的不知道什么情况,结婚后就几乎不联系了。
不管怎样,各有各的生活。我看看别人的生活,我也不羡慕。
对自己的东西有种盲目的自信,对,只要是自己的,就是最好的,我就不攀比。
所有的不管是划定界限,还是活出自己,前提都是你得明白你自己,找到自己,这样才能够在身边强大的亲友团和习俗的影响下,在所有的吃喝拉撒睡的裹挟下,在物欲横流奇葩辈出的年代,在滚滚红尘功利坐标上,面对着看似是诱惑,也或许是鸡汤的洗脑,说声,“谢谢,我不喝”。
《巨婴国》中有这么一段精彩的描述:
活出自己,是一条常见的路,但我们的文化,却总是倡导与这条路相反的路——背离自己,听别人的话,为别人服务……灭掉自己的能量,即你的欲望、爱、热情、野心、声音,等等,是极为困难的。结果,灭掉自己的能量,成了我们文化中一个自我修炼的桂冠似的。孔子的目标便是“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其实那时候已经没有什么“欲”了。
活力丧失了,却以为自己证到了平静、安静乃至解脱,甚至觉得是有文化的优雅,这种将自我阉割美化的现象,在我看来,是古老的中华文明中最可悲的玩意儿。
而我为什么愿意一意孤行地做自己呢?是因为比较酷吗?也许有些。
最重要的是,我乐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