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我治好了情敌的病,揭穿了白月光的谎言,最后把养父送进监狱——重生不是用来抢男人的,是用来让所有人跪着看我翻盘的

我死在一个雪夜。
许昱的葬礼后,宁家大门在我面前重重关上。养母的声音隔着雕花铁门传来:"连个死人都看不住的废物,也配姓宁?"雪粒灌进我单薄的羊绒大衣,那是我最后一次穿名牌。
三个月后,我在桥洞下咽气时,手里攥着许昱十岁送我的玻璃弹珠——他早忘了,我却珍藏十五年。
再睁眼,我回到了桑婉入职许氏那天。
"二小姐,夫人让您去公司见许总。"女佣的声音让我浑身发抖。前世今天,我故意打翻热咖啡烫伤桑婉的手,从此开启我们的战争。
镜子里还是那张精致的脸:杏眼,樱桃唇,宁家花大价钱微调过的完美五官。我慢慢摘下梵克雅宝耳环——养姐戴剩下的。
许氏大厦前,我抬头望着曾经跳下许昱的顶楼。这一世,我要亲手拆散他们,但不是用蠢办法。
"宁小姐?"林曦惊讶地看着我手中的保温盒,"许总在开会..."
"我等他就是。"我微笑着坐下,目光扫过桑婉空荡荡的工位。前世这时她应该在医院处理烫伤。
许昱推门进来时,领带歪着,袖口沾着颜料。这种不修边幅的样子,只有他沉浸设计时才会有——以前是为了给我做生日礼物,现在是为了谁不言而喻。
"柔柔?"他皱眉的样子都那么好看,眉骨投下的阴影让眼睛更显深邃,"有事?"
我打开保温盒:"你胃不好,阿姨熬的粥。"其实是我熬的,但他永远不知道。就像他不知道,他母亲葬礼那天,是我在灵堂外守了一整夜,而不是他心心念念的桑婉。
他愣了一下,低头喝粥时,后颈棘突明显得让人心疼。前世最后见他时,那里插着气管导管,血沫不断涌出。
"听说你们设计部新来了个女孩?"我状若无意地问。
许昱的勺子顿了顿:"桑婉很有天赋。"他眼睛亮起来的样子像极了十岁那年,他举着玻璃弹珠对我说"柔柔这个给你"时的神情。
指甲掐进掌心。多可笑,青梅竹马二十二年的情分,抵不过天降三个月的惊艳。
"我看看她的作品?"我强撑着笑容。
当他调出桑婉的设计图时,我呼吸一滞。那枚"星辰泪"吊坠的设计稿,蓝宝石排列成泪滴形状,内部却藏着星系漩涡——和许昱母亲遗作一模一样的手法。
"她怎么会..."
"你也看出来了?"许昱声音发颤,"母亲去世前最后的设计,我从没对外公布过。"
我突然明白他为何痴迷桑婉了。不是爱情,是执念。他以为桑婉是母亲灵魂的延续,就像我以为自己是宁家女儿的替代品。
离开时,我"偶遇"了桑婉。她抱着设计本的样子像抱着盾牌,蓝格子裙下瘦得能看到腕骨。
"你好,我是宁柔。"我伸出手。
她迟疑地握上来,掌心有茧——我手上只有做美甲留下的水钻。前世我怎么没发现,这个女孩连一件像样的内衣都没有,肩带洗得发白,却设计出了震惊珠宝界的作品。
"你的'星辰泪'..."我故意说漏嘴,"许昱很欣赏。"
"您怎么知道..."她脸色煞白。果然,这作品还没公开。
我凑近她耳边:"许夫人去世时,你多大?"
"十、十二岁。"
"真巧,"我轻笑,"那年许昱在母亲首饰盒里发现一张未完成的设计图,就叫'星辰泪'。"
看着她踉跄后退的样子,我知道种子埋下了。如果许昱爱的是她身上许夫人的影子,那这份爱还能纯粹吗?
深夜,我潜入宁家书房。养父的保险柜里藏着许氏20%的股份——前世他用这些股份逼许昱娶我。密码是我生日,多么讽刺的仁慈。
手机突然亮起,私家侦探发来桑婉的体检报告:多发性骨髓瘤早期。前世这时她已经晚期,现在还有救。
我拨通了一个号码:"陆医生,我想匿名资助一个病人..."
窗外的月光冷冷照着。许昱永远不会知道,他跳楼那天,我查到了桑婉的病历。而这一世,我要亲手治好她,再亲手撕碎他们的爱情。
毕竟死过一次的人最清楚,比死亡更痛的是信仰崩塌。我要让许昱看着,他奉若神明的"母亲转世",不过是个普通女孩。
就像我,从来不是什么宁家的二小姐。
我把桑婉的体检报告复印了三份。
一份寄给许昱,附上匿名纸条:「早期,还有救。」
一份锁进宁家保险柜,这是将来威胁许父的筹码。
最后一份,我亲自带给了桑婉。
在医院的走廊里,她捏着报告单的手指抖得像风中的枯叶。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她脸上,我才发现她的睫毛是浅棕色的,像小动物般脆弱。
"宁小姐为什么帮我?"她声音细弱。
我转动着手腕上的卡地亚手镯——养姐戴腻了的生日礼物:"许昱喜欢健康的设计师。"
她的脸瞬间失去血色。多单纯啊,连恶意都藏不住。前世的我怎么会输给这样的女孩?
"对了,"我起身时"不小心"碰落包包,许夫人那本绝版设计集滑出来,"你肯定需要这个。"
桑婉捡起书,在看到扉页许夫人签名时瞳孔骤缩。她不会知道,这本书是我从许昱书房偷来的——他母亲的遗物,他连碰都不让我碰的东西。
"这是..."
"许昱让我转交的。"我歪头一笑,"他说你的风格很像他母亲。"
走出医院时,我给陆医生发了条短信:「化疗药物里加些致幻剂,要让她梦见许夫人。」
许昱找到我时,我正在琴房弹肖邦的《葬礼进行曲》。
他一把按住琴键,杂音刺破空气:"体检报告是你寄的?"
我抬头看他。他眼下有浓重的青黑,领带歪斜,袖口沾着颜料。这么狼狈的样子,只有当年他母亲去世时我才见过。
"桑婉的病..."
"早期,治愈率很高。"我合上琴盖,"不过化疗会摧毁她的创作能力。"
许昱的手指猛地收紧。我太了解他了——天才设计师许昱,最不能忍受的就是灵感的消亡。
"梅奥诊所正在试验靶向治疗,"我轻声说,"完全不影响神经系统。"
"条件?"他直截了当。
我摩挲着琴键上那道裂痕——十岁那年他发脾气砸的:"取消婚约。"
许昱突然笑了。那种冰冷又破碎的笑,让我想起前世他跳楼前最后的表情:"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宁柔。"
他转身时,我对着他的背影说:"你书房的监控视频,要我放给桑婉看吗?"
他的脚步顿住了。
"那些你深夜抚摸她设计稿的录像,"我走到他面前,"还有你对着她照片喊'妈妈'的录音。"
许昱的脸色瞬间惨白。
桑婉开始接受靶向治疗的那天,我去了许家老宅。
许父正在书房擦拭许夫人的相框,看到我时皱眉:"柔柔?阿昱不在。"
"我来还这个。"我放下那本设计集,故意让夹着的照片露出来——那是二十年前的许夫人,站在福利院门口,怀里抱着个穿蓝格子裙的小女孩。
许父的手猛地颤抖起来:"你从哪拿到的?"
"许昱书房。"我歪头一笑,"您说,如果桑婉知道自己是许夫人临终前最后收养的孩子..."
"闭嘴!"
花瓶砸在我脚边,碎瓷片划破丝袜。多熟悉的一幕啊,前世许昱死后,许父也是这样对我吼:"滚出去!你这个冒牌货!"
我慢慢抽出那张泛黄的收养文件:"当年许夫人车祸,是为了去福利院接桑婉吧?"
许父的呼吸变得粗重。
"结果半路出了意外,而您..."我轻轻放上第二张纸,"篡改了遗嘱,把本该给养女的股份全给了许昱。"
窗外的雨下大了,雨滴打在许夫人最爱的玫瑰园里。那些花还是种在原来的位置,只是再也没开过那么好的花了。
"您猜,如果许昱知道您为了股份,故意让桑婉流落孤儿院十年..."
许父跌坐在扶手椅里,突然老了十岁。
桑婉的治疗很顺利。
我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窗看她画画。没了化疗的折磨,她的气色好多了,笔下流淌出的设计图比前世更加惊艳。
"为什么这么做?"许昱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没有回头:"你书房的监控是假的。"
"什么?"
"那些你喊'妈妈'的录像,"我转身看他,"是我合成的。"
许昱的瞳孔骤然收缩。
"但桑婉确实是你母亲选中的养女。"我把DNA报告递给他,"她们有血缘关系,远房表亲。"
雨停了,阳光突然照进来。许昱站在光里,像尊正在崩塌的雕像。
"青梅竹马二十二年..."我轻声说,"却抵不过一场骗局。"
走出医院时,我收到了宁家的断绝关系书。养姐的签名龙飞凤舞,还附了张支票——买断费。
我撕碎支票,雪白的纸屑像极了我死那天的雪。
这次,我要自己写结局。
我在许氏集团顶楼烧掉了那张DNA报告。
火苗舔舐纸张边缘时,许昱冲进来一把打翻烟灰缸。灰烬飘散在我们之间,像一场微型雪崩。
"你早就知道。"他声音嘶哑,"从什么时候?"
"比你想象得早。"我用鞋尖碾灭火星,"比如你书房的密室,比如你母亲日记里写的'那个眼睛像星空的孩子'——她指的是桑婉,不是我。"
许昱的拳头砸在钢化玻璃上,裂纹如蛛网蔓延。前世他跳楼时,撞碎的也是这块玻璃。
"为什么现在才说?"
"因为有趣啊。"我歪头看他,"看着你像条追着自己尾巴的狗,在'爱情'和'执念'之间打转。"
他掐住我脖子的手在发抖,我却在笑。多熟悉的感觉,前世我被赶出宁家那晚,也曾这样掐着自己脖子试图窒息。
"你母亲车祸不是意外。"我咳着说,"是你父亲派人做的。"
许昱的手突然松开。
"他怕许夫人接回桑婉后,会把股份分给养女。"我抚摸着脖子上的指痕,"就像宁家收养我,只是为了占住'许太太'的位置。"
窗外开始下雨,雨滴顺着玻璃裂纹流淌,像一道透明的伤口。
桑婉出院那天,我带她去了城南福利院。
"这是..."她站在锈迹斑斑的铁门前,手指无意识揪着衣角。现在她穿的衣服是我买的,尺码终于合身了。
"你小时候住过的地方。"我踢开挡路的易拉罐,"也是许夫人遇到你的地方。"
档案室里,我翻出1998年的领养记录。桑婉看着那张泛黄的照片:许夫人蹲着给一个小女孩戴蓝宝石发卡,女孩笑得像得到全世界。
"这是我?"她声音发颤。
"不。"我指向照片角落,"这才是你。"
阴影里站着另一个穿蓝格子裙的女孩,怀里抱着素描本,眼神怯生生地望向镜头外——那是七岁的我。
桑婉的瞳孔剧烈收缩:"宁小姐你..."
"许夫人最初想收养的是我。"我摩挲着照片上自己结痂的膝盖,"直到她看见你的设计稿。"
雨水渗进铁皮屋顶,滴答声像倒计时。我永远记得那天,许夫人摸着桑婉画的星星说"这孩子有天赋",而我的涂鸦被风吹进了泥坑。
"后来她决定同时收养我们俩。"我轻声说,"可惜在来接人的路上..."
桑婉的眼泪砸在照片上,晕染了许夫人的脸。多讽刺,我们一个得到了母爱却失去记忆,一个保留记忆却永远失去被爱的资格。
我在许昱母亲墓前放了一颗玻璃弹珠。
"你十岁生日那天,"我对身后的许昱说,"想送弹珠的人其实是桑婉吧?"
他僵在原地,手里拿着那本我故意留在茶几上的相册——第一页就是福利院合影,七岁的我站在桑婉旁边,像道灰暗的影子。
"你认错人了。"我转动黑伞,雨帘在我们之间划出分界线,"你以为救过你的人是桑婉,其实是我。"
许昱八岁那年掉进冰湖,是穿蓝格子裙的我用树枝拉他上来。等他被抢救回来,记忆已经错乱——许夫人顺势将错就错,因为桑婉是更好的"作品继承人"。
"不可能..."许昱跪在墓碑前,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流淌,"我明明记得..."
"你记得的都是别人灌输的。"我蹲下与他平视,"就像宁家灌输我是'二小姐',你父亲灌输桑婉是'母亲转世'。"
雷声轰鸣而过,我摘下脖子上的宁家项链埋进土里。金属牌上刻着"宁柔"二字,是收养那天养父随手给的狗牌一样的玩意。
最后一站是宁家别墅。
养父看到我手里的股权转让书时,茶杯摔碎在大理石地面上。
"你居然帮许昱?"他像看怪物一样看我,"忘了是谁把你从贫民窟..."
"贫民窟?"我微笑着调亮平板,"您是指这个价值三亿的私人疗养院吗?"
屏幕上,白发苍苍的许夫人正在画画。她没死在车祸里,而是被宁家囚禁了二十年——就关在当年关我的阁楼隔壁。
养父的脸瞬间灰败。我轻轻按下发送键,把证据同步给警方和媒体。
"您教我的,"我俯身帮他捡碎片,"棋子要学会反噬棋手。"
玻璃划破手指,血珠滴在白色地毯上,像极了前世我冻死在雪地时,嘴角最后那抹红。
我坐在飞往冰岛的航班上翻看新闻:
《许氏集团更名星辰珠宝,新任CEO桑婉亮相》
《宁氏集团涉嫌非法拘禁,董事长被逮捕》
《天才设计师许昱宣布无限期退出业界》
手机震动,是桑婉发来的照片。她戴着那枚"星辰泪"吊坠,在许夫人疗养院的花园里作画。许昱站在不远处泡茶,侧脸温柔得不像话。
我关掉手机,舷窗外云海翻涌。原来没有我搅局,他们本该是这样的结局。
空姐送来香槟,我晃着酒杯突然笑了。多可笑啊,前世我嫉妒桑婉得到爱,却不知那本就是她的;我渴望宁家认可,却不知自己早该是自由的。
机长广播说即将穿越雷暴区,提醒乘客系好安全带。我摸出口袋里那颗玻璃弹珠——最后一件没归还的过去。
颠簸中,弹珠滚落在地,一路向前滚动,消失在商务舱的帘幕后。
我没有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