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短言：《猎物》——选自公众号 损色
摘：任务者与任务对象，到底谁才是猎物？
作者：糟老头坏得很
欢小妞一朝穿越，是个架空时代。
欢小妞眼前还一片黑，脑海中便传来一个声音，“完成任务，获得真爱，你便可以回去。”
任务？一片眩晕……
再次醒来，欢小妞成了人贩子手中的“代售”的黄花闺女。惊喜么，意外么，欢小妞没想到这种电影桥段还真发生在自己身上。
轻轻挣扎了一下，便惹来人贩头头的扫射。
“干嘛呢！”话语凶悍，比白雪公主的后妈还要令人生寒。此刻的欢小妞终于有危机感了，一声“救命”脱口而出。结果欢小妞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一巴掌扇晕过去。
等待欢小妞再次醒来，便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农舍，房间摆设极其简单，甚至有些寒酸。屋子里还有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长相极其普通，就如同这间农舍的风格一样，协调得要命。
男子裹着皮毛，穿得像个猎户，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简单的交流下，欢小妞得知男子名叫炽，花了二十两从婆子手里买下自己当媳妇的。
媳妇？这个家成得那么快？欢小妞一下子适应不来，可身份已经摆到这个位子上了，只能硬着头皮去尝试。
炽是个猎人，平时以打猎为生，生活比村子里的其他人过得要好些，但也好不到哪去。听说那二十两也是他攒了大半年才攒下的钱。
欢小妞一开始怕炽是个粗人，不讲理，只会仗着花钱买了自己便对自己指手画脚，哪怕是霸王硬上弓欢小妞也是没得辙，比体力妥妥地不行，哪怕是逃也是身无分文，人生地不熟，能去哪？
好在一个大体了解下来，炽虽然行为举止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户，很粗俗，但他话不多，不讲话的时候甚至会显得人有点冷，更重要的是欢小妞同他的交流炽是能听进去的。
“我上山打猎去了，你在家做午饭。”
“这，我不大会烧柴火，可能做得不好吃。”
“没事，能吃就行，我不挑。”
……
“媳妇。”
“你叫我欢小妞吧，或者小欢，这样顺口些。”
“小妞。”
……
吃完晚饭，村子里都没有点烛火的习惯，天一黑，村民们一般都早早上床。
床头，炽炯炯的目光盯着欢小妞，黑得发亮。欢小妞一噶，撇着头好声好语道：“今晚我还是打地铺吧。”天知道欢小妞有多少个夜里没有好好睡着了，每次都是白天炽外出后欢小妞再补觉的。
夜里看不清炽的表情。半晌。
“你睡榻上，我睡地铺。”
欢小妞稍微能摸着点炽的习性，炽是个老实人，不会干蛮不讲理的事，早跟炽讲过这事不急，两人先培养培养感情，炽也表示理解同意。炽的话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此时不知为何欢小妞就是说不出点什么来反驳他。
欢小妞点点头，又想起夜里炽看不见，便又道了声“好”。
作为一个农妇的日子稀疏平常，如同记忆中在奶奶家一样，欢小妞熟悉了茅草屋常有的灰尘气息，凭着自己的悟性还跟着隔壁沈大嫂子学会了挖土种菜，养鸡喂鸭。农活不说干得出挑，至少过得去。
和炽小两口的生活过得“平安无事”，欢小妞总觉得会发生些什么。毕竟自己穿越来这里就是当一辈子猎人的妻子，干一辈子农活吗，扪心自问，欢小妞是不愿意的，再说自己对猎人无甚感觉。颜狗是有些无耻，可欢小妞也不能否认自己就是。
对了，还有那个所谓的“任务”，想到自己还是有机会回去的。欢小妞的心思开始活络起来。
欢小妞熟悉周围环境后，发现古代人的生活真的是苦啊，特别是老百姓。像隔壁的沈大嫂子和她丈夫，两口子起早贪黑干农活，但由于今年气候不好，收成少得可怜，种的东西只够自己吃，毕竟家里还有两个娃，原本想着把今年有多的收成卖了换点钱给孩子添置点衣物，看来是落空了。
欢小妞看着莫名有些心塞。
炽今日要去集市，将打来的猎物把皮毛和肉分开，都能卖钱。欢小妞跟着一起去了。
卖了个不错的价格，炽表情有些轻松，问欢小妞想要买些什么。
欢小妞想着早晚要离开炽，不想亏欠炽太多，本想着婉言拒绝，忽地看见一家成衣铺的门口角落堆了很多碎布料。
“嗯，我想…我们要不过去看看。”欢小妞指向成衣铺和炽一道过去。
炽原本以为欢小妞是要买衣服，却不料欢小妞看上了一堆破布。
“这些都是最差的布料，你若想要，不如挑些好的，我有钱。”
“是啊，这位娘子，你手里的布料可做不成什么好看的物拾啊。”小二很会看眼色。
“不用了，我就想要这些，越便宜越好。”
看着欢小妞的坚持，炽识趣不再多问，付钱给了店老板。
“我来拿吧。”
“没事，不重，我自己来。”
一路上，欢小妞抱着那一大堆破布很是开心。
回到茅草屋，欢小妞便埋头扎进了那堆破布中，连刚刚付钱的金主也忘了理会。
一个月之后，炽终于等来了关于“破布”的答案。已是近深秋，地里的菜几乎是种不成了。欢小妞知道古代还没有“大棚”的概念，于是用这堆廉价的破布加上成片的芦苇叶造了个简易的大棚。沈大嫂子家地里啥也没长成，欢小妞栽的地倒是绿油油一片，惹来半个村子的热议。
“欢妹子，你这个小屋子可真神奇啊！”沈大嫂子睁大眼睛围着“小屋子”走了一圈又一圈。
欢小妞只是乐呵呵地笑着。
炽自然也是看着这片“绿油油”长成的，此时，一双又大又黑的眼睛望着笑声传来的方向，久久不能移开。
欢小妞感受到了炽的视线，倒也没有不好意思，回头朝炽咧嘴一笑比了个“耶“。炽明显一愣，欢小妞大笑。
之后的几日，村民们纷纷来找欢小妞请教“大棚”的技术，欢小妞也热于教他们，往往讲不明白的时候还亲自操刀。这几日炽也没有去山上打猎，都在一旁帮衬着欢小妞，怕她一个人忙不过来。
终于把最后一个“学生”给解决了，欢小妞和炽相视一笑。炽的笑容很淡，但是从眼神能察觉到那份喜悦。
“谢啦！”欢小妞很是喜欢这种有同伴的感觉，做不成恋人，炽倒是很适合做“兄弟”的欢小妞心底已经默默将炽归到了兄弟行列。
“应该的，有什么谢的。”
欢小妞自来到这后的紧张和无措的心情就被这场风波一扫而光。
冬天来得很快，这里的冬天是很冷的，听炽说每年冬天都是要死很多人的。起初无意，但欢小妞好几次赶集时看到“路有冻死骨”和路人的习以为常，一种悲凉悠然而生。
一次赶集，欢小妞遇上了一次大场面，听人议论，是宫里的二皇子出来探视民情，随手给过往的百姓一些吃食和取暖的衣物。
人群有些拥挤，欢小妞只能望见一个白衣白裘的公子坐在一匹白马上，光是轮廓就已经引起了欢小妞的注意。
白马临近了，旁边的人有好些是想从二皇子那获得“救助”的，一阵慌乱，不知被哪个男人女人老人小孩踩了多少脚，欢小妞的鞋面已经被雪水打湿了，低头惋惜。
等再次抬头时，二皇子正在给身旁的老人递一布袋米。欢小妞也有机将二皇子的正脸看得清清楚楚。
真是公子如玉，欢小妞头一次在这个时代看见如此俊朗的面庞，就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人一般。
看得有些失神，欢小妞还想再多看一眼，可二皇子已经往前去给予需要的人帮助了。
有些惋惜，比鞋子湿了还要大的惋惜。欢小妞心底暗叹，为何二皇子从未看自己一眼呢？
少女总是怀春，面对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欢小妞很难说不心动。
回去的路上又听到旁人在议论。
“二皇子不喜欢别人叫他皇子，最好叫他二公子。”
“二公子从来都是个善良的人，只有他会在这么冷的天想到咱们。”
“二公子都没有坐车，和咱们一样都受着寒来呢。”
“真是心怀天下的人啊，这些皇子里，皇帝最爱的就是二皇子了。”
“这样的人谁不爱呢？要我是皇帝，准把位子传给他……”
“呸！小声点，这样的话就是心里想也不能讲出来，小心掉脑袋的…赶紧的，散了回家……“
……
回到茅草屋的欢小妞还在想着那位二公子，连每日与炽少又少之的对话都心不在焉。
“冷？”
“没事，还好。”
“你怎么缩着了？”
“哦，是有些冷。”
……
再次与二公子见面是在二公子的府邸。起因是今年冬天特别难熬，本就那么冷了，结果还暴雨连篇，冰灾涝灾，打得百姓措手不及，死的死伤的伤，简直人间惨像。
于是二皇子请旨皇帝，招纳天下能士，为黎民解忧，特以二皇子为首，皇帝准。
欢小妞向炽借了点盘缠便上路了。临行前，欢小妞与炽告别，炽依旧没什么表情，但能明显感受到的是更冷的气场。欢小妞以为炽是怕自己不回来了。
“我一定会回来的，我还欠你好多钱呢。”
炽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好转，半晌淡淡地应了声“好”，便转身拿起工具欲上山打猎。
欢小妞觉着炽是耍小性子，有些好笑，再次着重强调，“真的，我会回来的！”
……
虽然不算远，欢小妞还是在这么恶劣的天气下花了老大力气来到二公子府邸，本想给两人再次见面留点美好印象，可一切都那么仓促。欢小妞只能蹉跎着一张黄脸盯着大大的黑眼圈向可能算是心上人的人行礼。
“姑娘，你也是？”
“正是。”
有些庆幸这个时代没有那么重男尊女卑的思想。
“姑娘快快请起，里面休息。”二公子对各方能士很是欢迎，每一位都亲自接见。
欢小妞跟着仆人去往房间，半路还惹不住回头看那位如玉的公子，这世间怎么会有那么美好的人呢。如果这成了自己的“任务”，YY的感觉果然是美滋滋的，欢小妞的喜悦来得那么屁颠……
到房间，欢小妞终于见到了这个时代的镜子，黄黄的，没有一比一的清晰度，但都是有钱人家的玩意。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欢小妞差点惊掉了下巴，原本以为自己也算是清秀模样，可镜子里那个张着嘴的黄脸婆子寒酸得不成样子的人是谁？！
天哪，刚才自己是以一种怎样的面目与二公子见面的……此谓乐极生悲。
等了三日，能人志士聚了有五六十人，有文绉绉的，有能说会道的，有沉默寡言一脸高深的，到底行不行呢，欢小妞这几天都没研究个所以然出来。
大局为重，二皇子将众自荐的能人聚在一起开了个会讨论。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的，嘈杂得不行，二公子面不改色，仿若听得欣然有味。欢小妞倒是不急着出头，反倒把注意力留在二公子身上，越看越喜欢，真真一个妙人啊。
在众口之争下，面对当前的百姓之难，定下了三个办法，一为人力除冰，二为转移灾民，给予抚慰，三为祈福。
结果一番运作后，效果是有的，只是甚微。二公子不甚满意，只是碍于情面没有重言那些还想要邀功的能人们。
月上柳梢头，欢小妞就那么巧和二公子来了场“偶遇”，在心里掂量了三番五次的话就那样讲了出来，二公子没有接话，只是望着欢小妞的眼神发亮。
二皇子的效率是有的，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把一组奇兵安排上了。雪堆里投掷滚烫的铁球，撒盐水，制作类似铁锹工具铲雪，将主干道疏通。紧接着疏通河道，将冰化成的水引流排出。一道一道的操作下来，虽然走在外面还是冷，可是是能活的冷了。
遣散了其他的“能人骗子”，欢小妞就这样一跃成了二皇子的幕僚，颇得二皇子的赏识。此番事态正合欢小妞的意。
欢小妞拿着二皇子给的赏赐，回了趟“家”，想把手中的五十两银子还给炽，多少也算报答他了。回到家，隐约听到有动静，却又不见人影，欢小妞只得把银子放在炕头，又离去。
欢小妞在二皇子府迎来了春天，大地复苏，万物欣荣，正如她的“事业”，温润如玉的二公子越来越重视和欣赏她的才能。
可也只是欣赏罢了，不分性别。欢小妞有些失落，本以为这样凭才能就能一步步获得二公子的芳心，可没想到二公子真的胸怀天下，能装进他心里的人也只有百姓苍生而已。如此不重男女私情的人，天下少之。
欢小妞遗憾但也同样欣赏二公子。
这边混得风生水起的人早就把名义上的“夫”炽抛在脑后了。
欢小妞官场得意，情场失意，自己一个人跑到酒馆里去喝酒，毕竟现在是能挣钱的人，花起钱来比以前爽快多了。
不知是欢小妞酒量不行还是古代的酒质量太好，欢小妞喝得醉醺醺的，心里的情绪被放大了，一个人晃悠悠地就晃进了二公子的卧室，真是想啥想疯了，路上竟也没有被拦。
二公子的卧室很大，但也很整洁，床榻之上貌似还残留着二公子的体味，欢小妞忍不住趴在了床上，深嗅一口，嘴角上扬，如痴如醉。放到清醒的时候，欢小妞是绝不可能露出这么猥琐的一面的。
突然，一阵脚步声靠近，欢小妞一个激灵躲了起来，躲哪呢？刚好床底可以容纳一人。
进来的人正好是二公子和他的得力手下。这时，欢小妞酒意一下子就清醒了，要是被自己的心上人发现自己这般行径，那真是尴尬了。
“城东的百姓安置得怎么样？”
欢小妞听见二公子正在谈论政事，心里感慨，真是时时不离百姓啊，是个好人。
“都安置好了，那几个传播谣言的都已经灭口了。”
“真是气死我了，明明父皇已经那么信任我了，结果被蓝含光给搅和了！”
碎玻璃声起。床下的欢小妞僵直了身体，一动不敢动。
“主子息怒，这次说我们假慈善的事解决得很及时，对主子您的名声没什么影响，百姓眼中您依然是心怀众生的救世主。”
“假慈善？！那些贱民难道就没拿到好处？给他们吃给他们穿就是他们天大的荣幸了，叫他们几声贱民又怎么了？！”
手下没有回话。
“怎么，连你也觉得我说错了，连我的话都不回了？”声音里带着丝丝狰狞。
“主…主子没错……”
“掌嘴！”
耳光声有规律地响起。
……
后面他们讲了什么欢小妞都没听进去了，只是后背一阵寒意。要是被二皇子发现自己在这，那等待自己的不是尴尬，只会是死。
趴着的欢小妞突然发现床底离自己不远处有个尿壶，隐隐约约散发着尿骚味，果然啊，真以为皇子的尿和常人的尿不同么？都是骚的！
等二皇子和手下出去，欢小妞又静待了半个时辰，嗅了一鼻子的臭味，朝尿壶里吐了口唾沫，然后逃也似的出去了。
次日，二皇子来找欢小妞请教扩大商行的问题，欢小妞看着二皇子那张依旧“温润”的脸，随便挑了几点芝麻讲了，二皇子倒是很是受用，离开前还邀请欢小妞共进晚饭。欢小妞以肚子不舒服婉言拒绝了。
“欢卿今日为何讲话对我如此客气？”
欢小妞面不改色心跳加速。
“我只是越发敬仰心怀天下的二公子啊，只是我有个不情之请……”
孙小妞以想家爱好农作为由，拒绝了二公子的多次挽留，坚持要“告老还乡”。
……
回到家，见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炽，莫名地让欢小妞有安全感。
“炽，好久不见。”
炽还是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欢小妞，回了声“好久不见”。
欢小妞有些感动上前拥抱了自己的“兄弟”，炽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回抱了欢小妞。
欢小妞和炽的生活又恢复了如初，一人农作一人打猎，可心态不一样了，欢小妞看着泥土、绿草、茅草屋格外地亲切，这是那么地真是自然，比起那些虚伪丑陋的东西不知好多少倍。
要说欢小妞之前有多仰慕二公子，现在就有多厌恶二皇子，如玉的公子把自己包装得那么伟大那么崇高，可一切只是为了继承皇位罢了。
本还考虑要不要留在原位出谋划策，至少造福百姓啊。可欢小妞转念一想，自己那么出力干什么，刀锋还指不定对着哪呢。或许很多年前的朝代就比现在要发达，百姓的生活条件要好些，只是兴久必衰，衰久必兴，中间啊总是有些谋私的人捣乱。罢了，让它顺其自然吧。
回来后的欢小妞比之前要好看精致些，这不惹来了村里的单身痞子的注意，多少骚扰不说，更有一次乘炽不在家出门打猎，企图霸王硬上，欢小妞大白胳膊都漏出来了，差点就成了，好在炽及时赶回家，把痞子打得半死，然后把哭得缩在一团的欢小妞抱在怀里。
那一次欢小妞真的吓得半死。
那一次记得炽也不大会哄女孩子，只是用衣服盖住怀里的欢小妞，一个劲说“别哭”。
那一次欢小妞开始有些眷恋那个怀抱。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二皇子来找欢小妞。
“卿，孤喜欢你，跟孤回去吧。”
“对不起二皇子，我已为人妇了。”
“孤不介意，孤想娶你。”
听到了自己曾经想要听到的话，欢小妞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甚至心里发凉。因为以欢小妞对二皇子的了解，二皇子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狠人”，说娶自己也不过是更好利用自己才能罢了，真的是为达到那至高点什么都能牺牲呢。
欢小妞拒绝了很多次，二皇子还是不放弃。甚至欢小妞将自己全身弄满粪味去见二皇子，二皇子还来了句，“卿真乃勤奋之人，定能持家。”
欢小妞简直要抓狂了，心惊胆颤，每天吃不好也睡不好。
夜里，炽回来，什么都没问，只是淡淡地跟欢小妞说，“你别担心，一切交给我。”
欢小妞以为炽不了解事情的真伪，也以为炽要行莽夫之鲁，忙劝阻。
炽只回了句，“相信我。”欢小妞便莫名地信了。
果然，自那天后，二皇子再也没有来找过欢小妞。
欢小妞不知道为什么，问炽用了什么法子他也不说。欢小妞真是又开心又气。
……
欢小妞开始把心思花在农作上，带动了整个村子的农作物收成，和炽的生活过得越来越像小两口，后来也真成了小两口。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欢小妞觉得炽那张平淡脸上的棱角很有男人魅力，不知从什么时候，觉着炽搭在自己手背上的手很有力，不知从什么时候，觉着炽靠近自己的呼吸很炽热，不知从什么时候，靠近炽自己会有些不自然。
不知是哪个夜晚。
“炽。”
“嗯？”
“要不…你上榻上来睡吧……”
“……”
试过才知道，炽不是冷淡，只是克制力惊人而已。一股从未有过的幸福席卷了欢小妞的生活。
后来从枕边人口中得知，炽原来是宫里的大皇子，只是厌倦了宫里人的尔你我诈，明明百姓还在受苦，穿金戴银舞弄权力的人却在骄奢淫逸，看不惯这样，便出来做个闲散猎人。
刚得知这一身份时，欢小妞心里翻江倒海，所以这也能解释，为什么自己当初那么久才回来炽也没有询问自己什么，包括连二皇子来找自己做老婆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估计那时，炽来了句“你还缠着我妻子我便回去跟你争皇位”便把二皇子给吓走了，死了这条心。
……
某一日，欢小妞脑海中响起，“任务完成度百分百，你可以选择随时回去。”
欢小妞这才想起这场任务。那么，问题来了，要回去么？
这几日，欢小妞都有点郁郁寡欢。炽自然是留意到了，但什么也没问，只是多往欢小妞碗里夹了菜。
山上，炽日常狩猎地点。一个黑衣人正在和炽一边打猎一边闲聊。
“卜师说近日红鸾星有异动，怕是，该来的总是要来。”
“我早知道了。”
“那？”
“我有信心。”此刻炽的眼里放出不一样的光彩，整个人的气质一下子就不一样了。
“哦？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咱们眼光那么高的大皇子怎么就选择了这么个农妇？”黑衣人打趣。
“第一眼，我就心动了，她，很不一样。”
“当时王婆子手里的姑娘都是灰溜溜的，你能看出来她不一样?”
炽没有回答，只是勾起了嘴角，“还有，她可不是农妇，只是选择陪我这个猎人罢了。”
话刚说完，炽咻地一箭射中了一只野兔。
“哟，准头不错啊！”
“确实，我可是个好猎人，看上的猎物，它十之八九跑不掉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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