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我们要去哪里呀?”
没有回答,我望着窗外色彩斑驳的几棵树。同样的温度,不一样的颜色,安静中能发现透明的雨丝震颤着整个画面——秋天真是缤纷又冰凉啊。
秋的缤纷,是不带一丝丝搞笑意味的,即使它的黄红绿比马戏团刷在小丑身上的油漆更加鲜明。叶终于可以挣开生命的意义,脱去绿色的工作衣,换上太阳的斑斓和冷雨的骄矜。
天然默默拿出画笔,一脸严肃地犹疑,我们都屏着气,害怕惊扰秋天的呼吸。
我席地而坐,拿出一本书却看不进去,大地传来一阵冰凉。掌心下的的秋叶脆而硬,被淅沥弄湿,却没有一点年老的气息。她们无声地凝望着我,不带任何欢迎或者拒绝的表示,让我尴尬又狐疑。
“想什么呢?”天然放下画笔问。
“意义感。我想知道,三年后的秋天我会在哪里?”
“还在这里,如果你一直没有准备好的话。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
“你这么说还是比较善良的,谢谢。”我慢慢说,感到肋间微微的压力。
“意义可以被努力重新定义。”天然垂下头说,“别这样苦大仇深。”
我无言搓揉着掌下的落叶,制造出一块块更小的秋天碎块。
“而快和慢,不被任何事物定义。”她抬头看一眼我。
“我总克制不住要向不堪残破的过去寻求熟悉和安定感。它们是我无法否定的一部分,也不能割舍。”
“那我跟你一样。”
“我还总克制不住要向自己证明自己有多聪明。”
“秋天也爱这样证明。”
天然总这么善良。她的世界里有我虚构不出的纯洁——就这么轻轻把我的敏感脆弱放在一边。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