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真看着貌似坚强却暗藏悲戚的孟纯,很是担心,说道:“男人出轨后的结局无非就两个,一个是被原谅,回归家庭。回归家庭就能和好如初吗?显然不会,会和好,但不会如初。夫妻之间会貌合神离,夫妻之情会在猜忌、争吵中消耗殆尽,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会引起战争的爆发。即便其中的一方努力挽回,委曲求全,也无法回到最初。出轨对对方来说,是永远的痛,无法治愈。另一个结局就是离婚,在出轨的一方还心怀愧疚的时候,果断分开。就像你这样,不拖泥带水,断臂自救。其实是最好的结果。”
孟纯却一字一字的慢慢地说:“我真没想那么多,我真的只是被他们恶心到了。觉得无法接受、不能再面对这种精神上的折磨。曾经的付出,被蔑视,被否定,真的,那太难以接受了。我觉得,我不能再和他一起做任何事情,夫妻之间的亲密更不可能发生了。既然如此,就一了百了吧。”
孟真说:“所以,你很理智,做了一个最正确的决定。对于出轨方来说,离婚后大多有两个结果,一个是娶了情人,在柴米油盐的平凡日子里,激情渐渐退去,生活归于平淡。情人会觉得他能出轨自己,也有可能出轨别人。所以会像防贼一样防着他。会有很多矛盾暴露出来,会有争吵,也会有后悔,也许还会再出轨。转了一大圈后,还有可能觉得原配妻子最好。所以,有很多男人在和情人结婚后又回头出轨前妻。你说,诡异不?我挺好奇,如果刘瑜华后悔了,回头来找你复合,你会再心软、接受他吗?”
孟纯愣了,觉得这是不可理解的事情,果断的说:“不会!吃别人嚼过的馍,恶心不?就算他跪着求我,我也不会和他重归于好。”
孟真却说:“其实你爱他,因为爱,所以在乎,因为在乎才会被伤害。我有种预感,他有八成的可能会回头来找你的。”
孟纯却冷笑着,道:“我应该是爱他的,所以一直都在迁就他。可是,经过这件事,我也想明白了,这一生太短了,何必委曲求全?我越是放低姿态,他越是肆无忌惮。如果有机会,我就是让他知道,我爱他,让他以为他能在我这欲求欲取,实际上,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是一生。就算他跪着求我,我也不会答应,再没有机会,永远没有。”冰冷的语气,都有些不像她了。
孟真心疼她,轻轻拍着她的胳膊。
孟纯的眼泪终于汩汩流淌出来,穿过面膜,消失在鬓角的头发里:“心,不是一天变凉的。积累了太多的失望……”
孟真问:“你会拉黑他吗?”
孟纯果断的说:“有可能吧。我是觉得他无情,夫妻离婚,竟然不再管女儿,还把这条写在离婚协议书上。”
孟真却说:“我认为,对这种男人最“狠”的报复不是拉黑,也不是冷落他。而是,让他在你的朋友圈里静静地看着,看你活得精彩。就像你说的,你让他知道你爱过他,但是从此,你的幸福生活和他无关。你要在你朋友圈里晒晒新的爱情,晒愉快的工作,晒幸福的生活。你要让他知道,离开他,你比和他在一起幸福。让他知道,他离开你是他的损失。”
孟纯问:“你和王勇涛怎么样了?”
孟真好像很久没有提到过这个名字,久到都感觉到很陌生了,她黯然回答:“不联系、不打扰。”
孟纯叹了口气,说:“就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难道你就不打算再结婚了?”
孟真却说:“我放现,我没有你那么果断。可能也是怕麻烦,万一他不同意,拖着,更不好。婚这东西,结一次就够了。如果有那一天,我们分开了,我也应该不会再找吧。”
孟纯又问:“姓肖的最近来吗?你说过,新店开业,你们就有可能分手了。怎么样?有苗头吗?”
这下,轮到孟真叹气了:“他不常来,我这也是真忙。他就算来,我都没时间和他说话。我们分手也不会立刻分啊,应该从三天一面,到七天一面,再到一个月一面,就这样,渐渐适应不见面。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这是最体面的、也是最绝情的方式。他也应该比我想的多,怕和我提分手,我会反应激烈。会纠缠,会提条件,其实我不会。分就分吧,顺其自然,原本就不该在一起。”
孟纯听她这样说,才说:“你能这么想,我才不会担心。我就是怕你伤心,消沉,一蹶不振。”
孟真苦笑一下:“唉,这些情绪都会有,只是学会了调整心态,把负面的东西消化吸收而已。”
孟纯看了一下墙上的钟,觉得面膜敷得差不多了,就揭下来,起身去卫生间洗脸。
孟真也起来洗脸,两人站在镜子前,往脸上招呼各种水乳。
孟纯说:“我现在就想让自己变得优秀,这次辟谷,瘦了十多斤,衣服都肥了。我要去逛街,买衣服,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以后变单身了,有时间坚持锻炼身体。让自己变得健康、美丽,希望还来得及。我还想把房子收拾好,租出去,以后就住店里。如果女儿回来,希望她不嫌弃,可以和我住在店里。”
孟真扭头问:“和女儿说了吗?”
孟纯摇摇头:“没有,没想好怎么说。找机会吧。”
孟真说:“应该让女儿知道,那时候我说告诉她,你怕她难过,不让说。”
孟纯说:“父亲始终是女儿精神依靠,如果我告诉她,她肯定会伤心、失望、却又摆脱不了。多痛苦,我不忍心。”
孟真却说:“她又不是孩子,有些事情就该直面。”
孟纯说:“嗯,我知道,我会找一个适当的时机告诉她。”
“一点多了,睡觉吧。”孟真率先结束拍脸,躺进被窝。
孟纯也紧随其后:“明天几点起床?”
孟真笑道:“因为不用我做早饭,睡到自然醒。”
孟纯也笑了:“真好,我也可以这么干!”
孟真说:“以前就和小义两个人,早饭不得不做,现在这么多人,还要做,累死了。”
孟纯赞道:“可不嘛。以后晚上我来你这住吧。有独立卫生间,挺方便,还离得近。”
孟真说:“欢迎啊!随时都可以。”
“我要学会偷懒!”这是孟真睡前最后一句话。
关了灯,所有的开心、不快都隐于漆黑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