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Y问我“他俩什么情况?真的在一起了?”
我说“为什么问我?”配以无奈又兴致缺缺的表情
朋友回答“你是我列表上知道的和他(W)感情最好的人。”
我冷笑。感情最好,呵呵。
确实是,今天之前,我也一直以为是呢。
我和W是初中同学,三年的前后桌。
曾经,大概,有过很长的一段彼此暗恋的时间。
轰轰烈烈的暗恋,年段里早就传得沸沸扬扬,我们似乎都被贴上了彼此的标签。
无论别人怎么说,我们从没有承认过那是事实,也从不解释那是谣言。我们依旧毫不避嫌地相处,我们处理事情的方式如此默契。
大概是那种心情——我介意流言蜚语,但如果谣传的对象是你,我愿意接受。
我们曾经谈天说地,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理想。
2013年中考,我们都名列前茅。他因为家里的原因选择了省里的重点中学,而我选择直升县里的第一中学。
他问我为什么不一起去省里,我不知该怎么回答。然后,那个暑假过得很安静,好像所有的欢喜都归于平淡,青涩的爱恋总难逃无疾而终。
刚入高中的那段时间,离家,军训,社团,结交新的朋友,适应新的环境……一切忙碌而有序地进行着。
不知道应该算赌气还是冷战,整整一个月,我没联系他,他也没有联系我,我们总是那么的默契。
也许是潜意识的规避,我开始很少想起这个人。只有每当朋友问我他的近况,我的不知道总是被他们自动理解成暧昧的害羞时,才会觉得有些许伤感。
入高中一个月后的某一天,突然接到他的来电。开口就铺天盖地地指责我这么久不联系他,我学着他的口气用他的话同样地指责他……然后“冰释前嫌”,连带着暑假的些许不快,统统一扫而空。
然后开始频繁的联系,不在身边,依旧可以成为彼此生活的主旋律。
我不喜欢发QQ消息,怕不能第一时间看到。记得当时手机的套餐是一个月两百条短信,发满再送两百条。总是不到月初就得去交手机费,当时觉得,四百条短信怎么那么少,语音通话的时间怎么那么短。
W是我的初恋,我们曾经在一起过 两个月。
2015年跨年,他说“2014年的最后一句话——我还是喜欢你”
他说“2015年的第一句话——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我说“好。”
2015年02月14日,情人节,在一起的第一个情人节。
他说“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似乎更适合做朋友,当彼此的知己?”
我说“好。”
两个月的昙花一现,好像一场匆匆结束的过家家游戏。
W是我的初恋,不算初恋的初恋。
我为什么说不算?因为那多出来的220.9公里。
两个月里我们唯一一次的见面,和我的两个闺蜜A、X一起,四个人打牌。
我们四个都是很好的朋友,闺蜜还不知道我们在一起,我们谁也没有说破。
两个月,没有牵手,没有拥抱,甚至只见一面,像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朋友。
所有的暧昧,都来自短信,电话,QQ消息……两个月,终于让我明白,所有异地的爱恋,不过是爱上了虚拟网络,恋上了另一座城。
很奇怪的是,我们并不像其他分手的情侣,不再有关系甚至老死不相往来。
我们之间回到了还没在一起的暧昧,很有默契地谁也不提在一起的事,好像它从来没有发生过。
我们还是频繁联系,关系好得身边的朋友都觉得我们一直在交往或者最终一定会在一起,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比如高考后。
准备高考的那段时间,我们常常彼此鼓励,甚至大有报同一个学校的想法。
但生活总在你满怀期想的时候给你当头棒喝。
他去了我想去的学校,而我阴差阳错北上,来到了这片完全陌生的土地。
大学后联系少了,但即使这样,我生日时他也记得打电话祝福。过年回家时依旧会见见面,一群人一起去吃大排档,我们也会在大家玩得热火朝天时单独出去走走,吹吹风聊聊天……所有的这些都给我一种错觉,有些感情永远不会变。
前几天W生日,凌晨时我发短信说“生日快乐。”他说“知道你在”
白天给他打电话,谈起我们以前玩“做笔友互相写信”的游戏……他说他说过的话永远有效;他说虽然嫌弃我字丑,但他愿意见证我字迹成长的光辉历程……
然后我就真的给他写了封信——,我写的很认真很认真,但这封信终究没来得及寄出去。
W生日的前一天晚上,朋友Q辗转通过Y问我W的电话。看,他们在找不到他的第一时间总是想起我。我虽然好奇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也没把这件事放心上多久。
直到……
520那天,闺蜜问我“今天有没有刷空间?”
我说“今天空间里一定都是狗粮,我才不傻呢,我连数据都关了。”
刚挂了闺蜜的电话,情绪就崩溃了。
是的,空间里那两条W 和Q秀恩爱的说说,很刺眼。我不仅看到了,还点赞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之间有这样的交集,甚至连W的电话都是前几天我自己告诉Q的。
有些难以置信,前几天还在唠叨劝我早睡的人,突然就属于另一个人了。
是的,我觉得自己被耍了,对Q,既然已经和W关系那么好了,为什么问我要电话?试探?对W,已经有了另一个她,为什么还说些暧昧的话,为什么还说期待我的信,让别人觉得我们还有可能……
突然就难过了,不爽了,看到那封还没来得及寄出去的信,都想骂自己一声“傻叉”!
我虽然心有愤愤意难平,
但冷静下来仔细想想,
他们在一起,关我什么事?
我又以什么身份难过呢?
说来可笑,
你终于成了别人的他,
而我连难过都必须悄无声息地隐藏。
我觉得自己像个被抢了糖果的小孩,
我想哭,想闹,
想发脾气,想恶作剧,
想做一些疯狂的事……
但同时我也很清醒地明白,
自己终究不是小孩,
没有理由无理取闹,
我必须隐藏所有的情绪,
并努力练习笑容,
这样才不至于让自己的难堪无处躲藏。
唯一庆幸的是,那封信还没来得及寄出。
从未想过,有一天你成了别人的他,而我连难过,都不能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