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过客》是迟子建亲自选编的“迟子建散文系列”之一,是一部以记人为主的散文集。怀念那些逝去的身边生命,哀恼中有喜感的回忆,伤感中有温情的叙述;纪念那些去世的文人与艺人,情感真挚,评价中肯;对当代男女作家的肖像速写,惟妙惟肖,妙语连珠;描述自己的成长经历,有对极地民俗风情的赞美,有对自然、对淳朴人性的喜爱。这些散文,体现出迟子建散文共同的艺术魅力:极地的风情之美,温暖的伤怀之美,诗画的意境之美。在迟子建看来,她童年的成长经历,像一颗永不泯灭的星星,照亮她的写作生涯,足以让她受用一生。她用细腻的笔触、温婉的心,表达对世界的看法。
惧怕春风的,莫过于积雪了。
春风像一把巨大的,悠然扫着大地的积雪。它一天天地扫下去,积雪就变薄了。这时云雀来了,阳光的触角也变得柔软,冰河激情地崩裂、流水之声悠然重现,嫩绿的草芽顶破向阳山坡的腐殖土,达子香花如朝霞一般,东一簇西一簇地点染着山 ,春天有声有色地来了……
“对我来说,如果没有写作,生活缺乏光彩。对文学,我始终抱有敬畏感、好奇心和探索的欲望。”60岁的迟子建沉稳内敛,却对文学有着孩童般的好奇和执着。
“我写了40多年,虽然人生的青春已经过去,但写作的青春是否在60岁时到来,还未可知。如果一定要对40年前的自己说句话,我会说,幸亏你走向社会时拥有了一支笔,可以共同应对人生的风雪。”迟子建说,“无论60岁,还是70岁,我都要一直写下去,写作一直是、也永远是我心之所向。”
《云烟过客》,是一本以记人为主的散文集。一部分记述了作者生命中出现的家人、邻居、以及生命中的匆匆过客。这些故事,总能打动我的心,让我想起生命中,那些曾给与过我温暖的人儿,他们时常让我感觉到生活的美好。当然,也会让我感觉伤感,命运使然,有时要学会接受生命里出现的伤痛与无常,我唯有放平心态,努力前行。
一部分是写了一些作者所熟悉的作家、编辑,尤其作家这部分,我看到我学生时期,所熟悉的名字。迟子建的文字,让我更为直观地了解了这些作家。
其中有萧红、苏童、毕飞宇、刘震云、毕淑敏、聂华苓等等。萧红的书,我之前看过一些散文,还有一部长篇小说《呼兰河传》;苏童,我看过他的《妻妾成群》,大四曾在日志里写了一篇几千字的小论文《雾里看花 何去何从——析‹妻妾成群>之女性命运》;于今年八月看了刘震云的《一句顶一万句》,有颇多感悟,写下《论刘震云‹一句顶一万句>中杨百顺的人物形象》;我对聂华苓并不了解,但透过迟子建的文字,我有想读她书的冲动,尤其《三生影象》,有机会一定要读一读。
这本书的最后一篇是《云烟过客》,我很喜欢这个名字。我们生命中出现的人,很多都如云烟般匆匆而过,你我皆是彼此生命里的过客,可我并不想伤感。因为无论那些人停留的时间或长或短,都是真实存在过的,我们都曾真实地感知过彼此的喜怒哀乐。
最后这一篇主要讲述了作者的人生经历,分为三个部分:童年生活、求学经历、工作历程。通过读这篇,我想起了她的《北极村童话》,原来那里面的小主人公“迎灯”的原型就是作者本人,是呀,只有经历过,才能写出这么真挚的文字。
“因为有了年,就觉得日子是有盼头的。而因为有了父亲,年也就显得有声有色。而如果又有了父亲送我的灯,年则妖娆迷人了。”
——迟子建《灯祭》
“岁月的浮尘使那几册书纸页泛黄,时间多么无情,它销蚀了一个人的激情、爱情、亲情和才华。如果上帝因为给予人的生命而要收回人的生命的话,那么上帝收回的只是人的凡身躯壳,上帝收不走人的精神成就。”
——迟子建《挂雪的树枝不垂泪》
“在一个喧嚣的环境中,只要你能保持独立的姿态,那么,即使身居闹市,也不会为浮尘所迷。只要你心灵广阔,大海就会在眼前。”
——迟子建《闹市中的大海》
“如果说文坛是一片茂密的森林的话,每个作家都是一棵树。每棵树都有每棵树的风光,谁也不可能取代谁。树种的繁复,才使森林气象万千。在我眼里,毕飞宇这棵树,应该是棵钻天杨,一直向上,无限伸展,你看不到他的边界在哪里。”
——迟子建《毕飞宇的少年心》
“苦难之于人会产生两种截然不同的效果,一种是对生活永久的怨艾和变本加厉的报复,一种则是对生活的珍惜和积极的不遗余力的创造。毕淑敏属于后一种,她用自己的笔,使那片雪域成为我们心中永远的梦想和圣地,而不是埋葬之地。”
——迟子建《素面朝天毕淑敏》
我明白一朵云聚了会散,一朵花儿开了会谢,河水总是向前流,春夏秋冬,日月更迭,周而复始。大自然的四季轮回,令我们每时每刻能感受到,让我明白它们是万古长青的,而人生的四季戛然而止后,我们还看不见,看不到人的轮回,只能用心灵去体悟、发现和领会。我渴望年事已高时能做到‘不说人间事,声声只赞白莲花’,能够在老眼昏花时看到人生真正的绚烂境界,那将是一种大喜悦,大感动。”
——迟子健《我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