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生而为人之后最早最早的记忆,充斥着各种令人头疼的画面——家暴。
提起家暴,大概很多人第一反应都是夫打妻吧。但在我的家里,不一样,因为是我的母亲对我的父亲实施家暴。
当时还小,并不知道他们每次吵架打架的缘由是什么。只记得母亲在父亲的头上,动过下地干活用的铁锹,动过拿来坐的小实木凳,泼过冬天的冷水,仔细数起来也就这三个画面最是记忆犹新。被铁锹敲过,父亲的额头流了血;被凳子砸下,父亲只是抱头蹲下护着;被泼冷水,父亲只是蹲着打哆嗦。而母亲每次实施完家暴之后,都是痛哭流涕的带着我“跑路”,要去她娘家(我外婆家),不管白天黑夜月夜,虽然每次“跑路”最后都被叔叔伯伯给劝回家了。总在一旁的我惶惶不安,不敢劝架,也不明白母亲为什么如此残暴,而父亲为何能这般隐忍,但更多的,是对这种暴力行为的恐惧。
在父亲和母亲之间,我总是更依赖母亲,而这种依赖,如今我只能归结为天性使然。我很不喜欢母亲对父亲的种种行为,可我终究还是觉得和母亲更亲近一些。
可是,母亲的暴力,渐渐地让我对她产生恐惧,也让我对异性产生恐惧,对暴力行为甚是敏感。对,就是对异性的恐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当年离婚还没有“流行”,否则,按照这么每天一小吵,三天一大打,估计早就离婚了吧。
父亲和母亲都是几乎没有受过知识教育的农民,也就只是读了个一二年级吧。而当年的一二年级,又能有多少知识可学呢。
父亲在我的记忆里,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对亲戚甚是照顾,谁需要帮忙都会去帮;又是个勤快的人,不论刮风下雨,都会下地里忙活,庄稼暂时忙完了,就会去种各种果树、八角树、杉木树等等;还会各种手工,自己切割木头做椅子,编竹席、竹筐,都做得结实又好看。而母亲,在我早年的记忆里,也就只有“勤快”可形容吧,没有温柔等与母性相关的印象,或许是她有而我太小不记得,又或许是真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