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十一,你不是在朋友圈见证婚礼现场,就是在赶往婚礼现场的路上。
赵翰的婚礼选在10月4日,国庆长假正中间的一天,南阳地处中原腹地交通便利,而赵翰作为通信1101班的带头大哥,其号召力自然不用多说,正可谓天时地利人和。总之就是,我们能去参加赵翰婚礼的都去了,不能去的心意也到了。
我本以为从成都赶去河南是最远的路程,没想到败给了刘威。刘威从上海坐动车到襄阳,再从襄阳转大巴到南阳,与我的行程类似。但刘威没买到回程的动车票,当我得知他准备从南阳乘绿皮火车站17个小时回上海时,不禁为之动容。
目前我们还没有谁混得出人头地(威少除外),甚至手头都有点拮据,有尚在读研的,有找寻工作的,有还着房贷的,但我们就是毫不犹豫地来了。借着赵翰结婚的这次机会,我见到了这么多许久未见的好友,心中难免有些感概,不禁联想到古人,旧时的交通条件那么差,拜会友人或许要花上一两个月的时间奔波于路途,而见面之后一顿饭、一席酒、一番话便又得就此别过。
我们不善于表达,亦或说我们最擅长的表达方式就是喝酒。遗憾的是,我们的酒量早就大不如从前,只有小强异军突起,而张威还是老样子,姚妈和邓信还没发力酒局就已经结束了。
“四件酒”这个词被我们反复提及很多次,这是我们当年的得意之作。那个时候我们210寝室正值巅峰,总是要四处开火疯狂带节奏,而“四件酒”那一场酒局演绎到最后,正是我们寝室对抗三大寝室的头牌:稼轩、刘博和姚妈,很有点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的意味。当然,大家的结局都非常狼狈惨烈,我曾在《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中详细记叙了这段故事,而这次大家又补充了非常多的细节。
比如那天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本来已经12点多钟,赵翰却非要怂恿大家出去宵夜。以前我们总说刘博是班上的头牌,可“四件酒”却成了姚妈的封神之作——此役过后,熊棋正式授予姚妈“通一酒神”的称号。据姚妈自己说,那天晚上他一共吐了三次,吐到第三次时,人还没走到厕所,酒已经涌到嗓子眼随即吐了出来。但姚妈强就强在,他吐完了便满血复活、面不改色地回来继续和我们拼酒。其实姚妈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干倒赵翰,但我们210寝室向来是团队作战,我和晓东君疯狂救场阻止了姚妈的阴谋。不过,这些细节我并没有印象,我只知道当时的自己被稼轩盯上了······
忽然觉得有些遗憾:自大学毕业,我在深圳见过百万、刘博,在广州见过春哥,在南阳见过大多同学,马上还要去北京拜见司令,而当年那波人中似乎只有稼轩我三年未见,但愿我能有机会去一次上海吧。
酒虽然喝不了,但这并不妨碍我们继续吹嘘当年的光荣事迹。聊着聊着,姚妈提到了啤酒加蛋,我和熊棋心领神会地笑了。
我会永远记得那个暴雨的夜晚。我们离开寝室已是凌晨一点多钟,东校门外的宵夜摊只剩下最后一份油焖大虾,自然老板留给了我们。那次去的人不多,只有我们寝室和姚妈寝室。往啤酒里打生鸡蛋,这自然是熊棋提出的点子,不过真正尝试的人只有我、熊棋、姚妈和晓东君。我其实不记得混着生鸡蛋的啤酒是什么味道了,也不记得为什么下着那么大的暴雨我们还要义无反顾地出去宵夜,我只记得整个夜晚雨水疯狂地冲刷着宵夜摊的塑料雨棚,而我们要扯着嗓门大吼才能听到彼此的声音。
这世界一直下着滂沱大雨,那时的我们就围坐在宵夜摊上,吃着油焖大虾,喝着啤酒加蛋,忘却了时间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