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在南京总统府的“先锋书店”,我邂逅了法国著名作家阿贝尔·加缪的诺贝尔文学奖作品《异乡人》,一般也称作《局外人》。
这周,周末的美好的时光,我就静下心来好好拜读了这本书,也对作者加缪进一步加深了了解。
阿尔贝·加缪(Albert Camus,1913年11月7日—1960年1月4日),法国作家、哲学家,存在主义文学、“荒诞哲学”的代表人物。1913年生于北非阿尔及利亚,1960年于法国车祸骤逝。1957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主要作品有《异乡人》、《西西弗的神话》、《鼠疫》、《反抗者》、《堕落》等。
书中对加缪的评价是:烟不离手、笑看人世、洞悉人性、拥抱荒谬的文学大师。确实,这本书中,加缪塑造的主人公默尔索即是一位“现代的荒谬主义英雄”,他深深影响了后世无数孤独的灵魂,让我们得以正视自己混乱、无依的处境。
这本书的主要内容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主要讲解默尔索为妈妈的葬礼守灵以及默尔索如何一步步涉入一桩命案;第二部分主要讲解预审法官及监狱神父审理默尔索杀人一案。第一部分是第二部分的基调。
整个故事被安排在炎热的夏季,这个季节酷热难耐,充斥着令人发狂的暴烈阳光以及众多无所事事而又躁动不安的灵魂。
主人公默尔索由于枪杀案而被判死刑。预审法官对此案关注的并不是罪行,而是犯罪的人——默尔索。审判经历了两个过程:一个是对妈妈的态度(是不是爱妈妈?),一个是对上帝的态度(是不是信上帝)。第一个是伦理的,第二个是宗教的。
从默尔索在妈妈葬礼上的冷漠态度和拒绝默认的社会规则,以及葬礼后的第二天就到海边戏水,开始一段新的男女关系,还在放映喜剧片的电影院里哈哈大笑。还有,帮助雷蒙这位声名狼藉的皮条客写信羞辱情妇,为其作证、打人,并没头没脑的最终为其杀死一名阿拉伯人等行为。法官从这些方面佐证了默尔索这个人精神上冷漠无情,对一切事物无所谓,漠不关心,为社会所不容。甚至,当律师问默尔索在母亲葬礼上的表现和杀人之间有什么关系时,检察官喊出了一句他的名言:“我控诉这个男人带着一颗罪犯的心理埋葬了母亲”。在殖民者的法庭上,只有当检察官将默尔索在肉体上杀死阿拉伯人的行为,转化为在精神上杀死自己母亲的行为时,默尔索的罪行才变成了真正的可惩罚的罪行。
预审法官十分关心默尔索信不信上帝的问题,与此相关,他对默尔索一共开了五枪这一点大惑不解。“为什么?为什么您会朝一个倒在地上的人开枪?”默尔索告诉他自己不信上帝,但对为什么开了一枪之后,连开四枪的问题,却不知如何回答。十一个月后,预审法官接受了默尔索不信上帝的事实,并开玩笑称他为“反基督先生”。
自始至终,都没有人真正对默尔索的杀人动机和罪行本身的举证展开讨论。甚至,他的律师也无视他的存在,完全替代了他的思绪和灵魂。他的命运就这样被人左右。他们说,妈妈死了,我没哭;这是无情,该死。隔天就和女友厮混;这是不孝,该死。挑拨朋友仇家互斗;这是不义,该死。我合该天地不容,人神共愤,但你们企图用来拯救我的那一套,又算什么?我杀了人,只因夏日阳光太刺眼……世界总是喋喋不休地告诉人们,行为举止甚至思想应该如何符合社会约定俗成的、种种道德规范下的节度。但是,默尔索,一个居高临下的鸟瞰者,冷静自持,无动于衷,漠视七嘴八舌急于发表意见和批判的群众。他倦于给出令人满意的标准答案,他对合乎礼俗但不合于自己真实感受的事物,无法找到适当的对应方式和距离,于是,他被大家指责为无情、不孝、不义。默尔索不知道在与世界冲撞的窘境下,自己存在的价值和意义。他鸟瞰自己,也鸟瞰他人,探索内在情感与外在世界的关系。他还没找到答案,如何给别人(何况是别人“想要的”)答案?在这种种荒谬的情境中,默尔索凸显了“独立的个人”的困窘。在他没找到答案之前(可能穷极一生都在摸索),他注定是:一个心灵上永远的异乡人,一个与既定社会格格不入的局外人。
默尔索在行刑那天只企盼能聚集更多观众,以充满憎恨和厌恶的叫嚣来送他最后一程。那时他发出了内心深处的呐喊:我知道这世界我无处容身,只是,你凭什么审判我的灵魂?
默尔索的死刑看似是个人的不幸,实则是作者对这个粗糙、漠然、荒诞、无理性的世界的讥讽,也是整个社会与大众的悲哀。或许,作者想告诉我们学会“笑看人世,拥抱荒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