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圆善
儿时,是爸爸差遣的跑腿。一袋花生米,一包烟,一瓶酒。白的,黄的,透明的。
小腿不是白跑。小馋嘴里满是爸爸浓浓的疼爱。附一小包话梅,或梅片,或桃条。村口小店,是我向往的零食铺。
春节来临,回家过年祭祖。母亲忘买白糖。我又独自去了趟村口小店。依旧儿时结伴的老俩口,只是交流的节奏逃不过岁月打磨。依旧儿时沉重的木质货物架,只是频繁触摸锃亮了台面。依旧从前头顶的灯管,结满黑色尘土,只是灯下人来人往。有的来了又来,有的走了再没来。
供桌上多了副碗筷。那是爸爸的朝南位。母亲向着那方念叨,将来若自己也走,许再无人做年夜饭。若是那一日,我在,定然来,做素饭。
三个头下去,爸爸只是隐身了。“爸爸”的称呼,无人再应过。
2017.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