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了”声音在耳畔响起,身影像有迷雾笼罩,渐行渐远。
“你叫什么名字?”心在颤抖,脚步慌乱,却走不出一步,无奈看着那个人消失在眼前。
“叮叮,叮叮叮”闹铃响起。
睁开眼,翻身下床,打开房门。愣住,不知脚该往何方。
我要干嘛?是找什么东西吗?怎么记不清楚了。
今天是9月1日,雷打不动的开学日。
我的同桌位置是空的。那个男孩去远方父母身边读书去了。
我想,也许昨晚的梦就是预示着他的离开吧。
“我们班转回来一位新同学,你去那个空位上坐着吧”,班主任指着我身边的空位对门口的男孩说。
白衬衣,单色运动裤,寸短的头发、白净的脸庞,没有杂质的目光,看起来干净利落落落大方。
比起村里的野孩子们,可以称得上是清秀少年。我低头看我自己的穿着,还好,也是干净整洁的。
我自我介绍了自己,问他叫什么名字。他低垂了目光说,我叫顾昊远。
看着他因为含羞而不知所措的样子,我没道理的笑了起来,就像调戏了良家小男孩一样。
听见我玲琅的笑声,他转头别了我一眼。我不好意思的瘪了瘪嘴。
年少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
我知道了他是个顶尖的优等生,因为户籍在老家不得不回来读书,他写字一笔一划干净利落就如他的人一样。
他生活的大城市有郊游踏青、男女同学可以是好朋友(不是闭塞的乡镇小孩认为的“耍朋友”)一起学习一起进步,他见过很多我们没有见过的东西,知道我们不知道的事。
他脾气温和对人友善,多年如一日,不温不火,仿佛他只是误落凡尘的上仙,这里只是他渡劫的地方。时辰一到,总会去往他该去的地方。
有一天,男孩子们起哄问他,你喜欢班里的谁呀?
他在我身后,只知道顿时大家哄堂大笑。
原来,他指向了我。
青春期就这样不期然的到来,我羞红了脸。
不知道是害羞还是自卑。
有些自卑的男孩子对待自己喜欢人,总是喜欢以找对方的茬、或者故意让对方生气来表达。
自卑的小女生也不例外。
叛逆期的时光里,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种了一颗不知名的树。不知名,却疯狂生长。
成绩是学校唯一的通行证。我和他拿的通行证方向相反。
我听说,他对别的女孩子也一样温和不发火;我听说他和别的女孩子一起回家;我听说他依旧是特等优等生;我听说...
青春期结束后,我才知道那颗不知名的树叫爱恋,本该用健康的方式让它茁壮成长,而我对它用了砒霜。
我不知道这算暗恋还是爱而不得,或者说最开始是两情相悦。
只知道,那颗树下从未有过人影。
渡劫的人,始终会回到他的世界。
而,那是我跨不进的地方。
十年后。
“你去参加同学会吗?”
去吗?不知道,可是胸腔左上方在猛烈的跳动,像有一场暴风雨。
“你加一下顾昊远的QQ,是他组织的”。
........
我看着手机里的企鹅头像,我不是说不加吗?什么时候加的,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点开对话框,“你好,我是魏月明。”
“我知道。”
“同学会我就不去了,上班挺忙的”。
........好的,有空再相聚。”
“好的”。
点击QQ,请问是否要删除此APP,再次点击“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