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读唐代诗人刘禹锡《采菱曲》——快活林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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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几天,朋友邀我去常德住两天,住在喜来登酒店。晚上看到酒店风景优美,便围着酒店散步,酒店边是一条小河,我以为是人工造的景,一打听才知道是自然河,叫白马河。常德以前虽然去过多次,但都是一日回程,知道它的一些名胜景点,比如柳叶湖、太阳山、诗墙、刘海砍櫵等,但白马湖还是第一次听说。跟着又在亲水平台的壁画上看到了唐代大诗人刘禹锡的画像,心想刘诗豪怎么和常德挂上钩呢?莫不是又在拉虎皮作大旗吧。回宾馆一百度,好家伙,这个著名的贬客还真和常德结下了不解之渊,居然在常德担任朗州司马达十年之久,在这里写下了200多首诗篇,我便找他在常德的诗作来看,一下就喜欢上了这首《采菱曲》,主要是他的起句就是白马湖,也就是我住的宾馆所在地,读来自然亲切,有一种和古人神交的奇妙感觉。今摘录这诗和大家分享。

采菱曲

白马湖平秋日光,紫菱如锦彩鸾翔。

荡舟游女满中央,采菱不顾马上郎。

争多逐胜纷相向,时转兰桡破轻浪。

长鬟弱袂动参差,钗影钏文浮荡漾(1)。

笑语哇咬顾晚晖,蓼花绿岸扣舷归。

归来共到市桥步,野蔓系船萍满衣(2)。

家家竹楼临广陌,下有连樯多估客。

携觞荐芰夜经过,醉踏大堤相应歌(3)。

屈平祠下沅江水,月照寒波白烟起。

一曲南音此地闻,长安北望三千里(4)。

(1)弱袂:柔弱的衣袂。钏文:玉钏的花纹。钏,用珠子或玉石等穿起来做成的镯子。

(2)哇咬:形容声音繁细。俚俗的音乐;民歌。扣舷:叩响船舷。手击船边。多用为歌吟的节拍。

(3)广陌:宽广的街头。连樯:桅杆相连。携觞:携带酒觞。荐芰:推荐菱角。

(4)屈平祠:屈原的祠堂。这里是屈原写《九歌》的地方。白烟:白色水雾。南音:南方的音乐。  

刘禹锡以一直官运亨通的礼部尚书,遭贬黜在常德的十年,从34岁到44岁,他人生的盛壮年华都埋葬在这五溪不毛之地,写下了200多篇佳作,其中不少名篇。如他的《秋词》:“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并仿习民歌创作新体竹枝词“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郞江上踏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旧唐书》本传称:“禹锡在朗州十年,唯以文章吟咏陶怡性情,蛮俗好巫,每淫祠鼓舞,必歌俚辞。禹锡或从事于其间,乃依骚人之作,为新词以教巫祝,故武陵溪洞间夷歌率多禹锡之辞也。”

  寄情山水,他没有自甘沉沦,而是以积极乐观的精神状态等待着复出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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