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过很多朋友,或者说只要我愿意我可以和很多人交朋友。
但是好像从某个节点开始,我越来越拒绝去结交朋友,然后我变成现在的模样。
表面和我交好,却在背后说我骚的“朋友”。
疏于联络,慢慢淡去的“朋友”。
明明已经不怎么在意我,却还不肯承认的“朋友”。
讽刺我以证明自己更好的“朋友”。
直言想要利用我的“朋友”。
对于我喜欢的执着得到的“朋友”。
对我x骚扰却说是在开玩笑的“朋友”。
那些曾经我以为可以开心地成为朋友的“朋友”,都给予过我伤害。于是我在他们眼中,变骚,变蠢,变工具。
六年级那个坐在校门口的女生,她和我说过的。
你不要太相信朋友,没什么长久的,都互相利用而已。
我那时候不相信这句话,当很多人来了又走了,给我留下很多不好的记忆后。
交心就成了一件极为恐怖的事情,我没说一件秘密,都像给予他们一把刀。不知道这把刀,他们会用来保护我,还是伤害我。
孤岛。孤岛。孤岛。你这么说我。
我又何曾原意作孤岛。
不过是被一次次割裂,和一次次推远。
我假装着像个正常人,学习去和人交往,学习建立关系,学习互换资源。或许听起来很不正常,可这样至少不伤害任何人。
时常想着当一个现实世界里的逃兵。
去清理掉所有旧人重新开始,或者说,断绝所有关系,做个没有任何标志的孤岛。
我不敢这么做。因为我会成为家人眼中的失败者。
他们眼里没有人脉就是失败。
我经常感到很累,在奔向理想的我的路上觉得绝望,遥不可及,痛苦。
一次又一次想着放弃,就此停下。我连停下都不能如愿的。
回忆到底是什么东西。
十三年前昏暗的地下室,活得像条野狗一个月没有洗头。
他们厌恶地看着我,却不知道我每天夜里都在流泪想要我的妈妈。
窗外丧事的哭声乐声隐约火光,我躲在空荡荡的黑暗里,那一夜不知道是哪位老人的丧礼,还是年幼的我死在了过去。
她那一年发病自言自语,掐着我的脖子让我陪她一同死去。
在自己房间的柜子背后发现藏起来的两把生锈的菜刀,为了活下去,把年幼的自己杀掉一次又一次。
她酒精中毒后将我打到出血,可是我没有恨她。我恨自己。
当年流感我没有死去,吊针让我掉了一半头发,她腹中的孩子替我死去。
那孩子有双和我一样的眼睛。
家人说我克星。然而克星命硬。
所以我怎么变成这样的怪物。
一边温柔一边狠毒。一边唯唯诺诺,一边不管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