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氏姐妹默默跟在他身后,交换了无数个眼神却都不敢开口询问,就阁主这喜怒无常的性格,得罪了他怕明天就被派到了偏远到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了,想当年苍术就因为赢了一局棋局,还没高兴两天就被满心不爽的阁主发落去了凉州采草药,全阁上下皆是无比同情又敢怒不敢言。
谭影却是轻松愉悦的哼着小调回了屋子,玉檀秋忍不住跟姐姐出声吐槽道:“阁主一副春心泛滥样子真是亮瞎我的双眼。”
玉罗扇却认真道:“只是可惜了,顾公子看上去身体像是先天不足。”
玉檀秋撇撇嘴道:“说不定阁主就喜欢这样弱不禁风的样子呢,觉得别有一番风情。”姐妹二人一边聊着一边回了自己的住处。
躺在床上的无画却是一夜无眠,她今日见了姐姐,两人交谈了许久,彻底打消了所有的疑虑,只觉得从今往后,一定要留意沈敛容的一举一动,来日方长,配合着谭影和顾长策的谋划,这样以来不但能让沈敛容得到应有的报应,自己也一定能脱离苦海和姐姐团聚。
这一日,顾长策与修文出府,打算去回春堂拜访,只是顾府虽说富有,无人问津的西院却没几样拿得出手的礼物,顾长策翻出了几本前朝的医术,认真用纸包裹好,交予修文,两人才双双出了门。
顾长策除了年节之时跟随顾仲昱去大伯父吏部侍郎府祭祖外,甚少出门,只觉得大街上叫卖的很有兴趣。
两人一路逛着不一会就到了回春堂,此时尚早堂内并无多少病人等待问诊,伙计见二人进来引了入座,又赶紧去喊了掌柜的。
不一会朱掌柜就从侧门掀帘而入,手上的账册往案上随手一丢,问道:“你们二位是谁要问诊?”
顾长策起身行了一礼才道:“打扰掌柜的,我乃顾府之人,身有顽疾,多亏了堂上的明大夫妙手回春,今已大好,此次前来是想当面感谢一下明大夫。”
朱掌柜眼波一转,不自然地抚了抚花白的胡须,才沉声道:“可是不巧了,明大夫前两日出堂问诊去了,临走前叮嘱过怕是近期都不得空回来。”
顾长策只觉得有些遗憾,接过修文手上的纸包,恭顺地递与朱掌柜道:“既是如此,只得劳烦朱掌柜将此物亲自交予明大夫。”朱掌柜连忙接过道:“公子客气了。”
修文跟在顾长策的身后出了回春堂的大门,耷拉着脑袋道:“没想到明大夫竟如此繁忙,我还想问问他公子这药已经吃了许久,也不知是否需要调整下药方。”
顾长策道:“我积弱已久,能有此效果已经是难得,今日之事心意到了即可,有机会自会得见的。”修文这才嘟着嘴呐呐不言。
主仆二人一路又逛了回去,路过一个玉器摊时,顾长策不经意间轻轻扫了一眼,等看清了眼前的事物却再也移不开视线,拿在手里爱不释手的把玩着,顾长策看上的是一对雕着鹘啄天鹅的玉佩,玉的成色着实一般,极为难得的是雕工很是精妙绝伦,采用了鹘飞于荷上回首寻觅的瞬间,抓住了双方最佳的情态瞬间,形神兼备。
顾长策开口询问道:“此物何价?”小摊贩从顾长策眼里看到了对玉佩的喜爱,得意道:“公子好眼光,这对玉佩是我前日刚收来的,看公子是真心喜欢,就要二两银子吧!”
修文听了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你可是真是敢狮子大开口,这玉佩看起来不过如此,怎值二两银子!”小摊贩神气道:“您仔细看看我这玉佩的雕工,线条流畅,古朴庄重,怎么就不值二两银子了。”
顾长策看着争执不下的两人头疼道:“罢了,修文给他二两银子,我们赶紧回府吧。”修文满心的不乐意,不情不愿的掏出了银子恶狠狠的放下,才跟着顾长策转身离去。
顾长策把玩了片刻,才把两枚玉佩塞到了枕下,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