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裴昭许盏苒苒
简介:我的竹马裴昭有个精明强干的母亲,善于为他谋划一切。
小到裴昭送我的生辰贺礼需由她掌眼。
大到裴昭和我闹别扭时,她替他出面找我和解。
就连裴昭出府见我的日子,也需提前向她报备。
我毫不怀疑,将来我若和裴昭成婚。
那同房的时间和频率,也得一一由裴母亲自来安排。
直到马球会上,她一脸傲慢地接下我赢来的彩头。
还不忘说教:
「女子应以贞静为上,这马球会上竞技,争强好胜,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我突然就不想再忍了。
这样的婆婆,谁要谁拿去,反正我不要。
就连裴昭,我也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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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马球会上,我一举夺筹,赢得彩头凤尾钗。
竹马裴昭频频朝我使眼色。
我知道,他是让我借花献佛,讨好他母亲。
来之前他就说了:
「苒苒,你家教寻常,女红又次,母亲难免对你有点看法。」
「如今好不容易是你的长处,你可千万要抓住机会。」
「赢了彩头,献与母亲,讨得她欢心,日后我俩的婚事自然也顺利些。」
我撇撇嘴,心里无端地就有些不高兴。
他却拉住我的手,柔声安抚:
「等日后我们成婚,我自然对你千依百顺,要星星不敢摘月亮。」
「为了我俩的将来,你且收收你的小性子。」
为了他这句话,也是为了他是个绵软的性子,却也真的待我好。
我拼尽全力,甚至在抢夺一球时反身扭了腰,也忍痛坚持。
最终拔得头筹。
呈上那钗时,周围人纷纷戏言:
「裴夫人好福气,新妇还未过门,便知道孝顺婆婆了。」
裴母却端坐着,并不伸手去接:
「不过是戏耍得来的玩意儿,又不是什么稀罕物。」
我捧着钗、微弯着腰,只觉腰间隐隐作痛。
刺激得心中烦躁,更加难以忍受。
她却仍在说教:
「况且女子应以贞静为上,这马球会上竞技,争强好胜,终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往后还是少上场的好,省得带累了昭儿的名声。」
「罢了,便看昭儿面上,勉强收了吧!」
说着,她便接过钗往发间簪去。
我鬼使神差,一把按住她的手腕,待回得神来,已经全场俱静。
我咬咬唇,瞬时下了决心,笑吟吟出声:
「裴夫人误会了,阿苒只是听闻您对钗环首饰颇有心得,想请您品鉴。」
「您怎么就自己戴上了呢?」
2
话音落下,裴母一脸羞怒,一旁的裴昭也面色尴尬。
我却莫名地畅快。
这口恶气,我憋在心中十多年了。
如今也算忍无可忍,当众扇了她的脸面。
我与裴昭自小青梅竹马。
六岁时,父亲送我启蒙去夫子处念书。
裴昭说为我挑了一盒狼毫笔,作为我的生辰礼。
等他将礼物拿给我时,我兴高采烈的揭开盒子,却是厚厚一叠女红图册。
裴母说:
「苒苒母亲走得早,身边虽有嬷嬷,到底不比亲母上心。」
「女子无才便是德,小姑娘家家的,实在不必读什么书,学好女红将来伺候夫君婆母要紧。」
我有点生气,凭什么小姑娘家家的,就天生应该伺候夫君婆母?
但看了看一旁一脸小心讨好望着我的裴昭。
昨日他才因垫着给我做脚踏让我上树摘果子,而被我踩红了肩膀。
我的心就软了。
十二岁时,裴家的表姐兰芷上京投亲,住在裴家。
裴昭和我不知道因何吵了嘴,情急之下嚷了一句:
「你要是有兰表姐一分好性儿,我哪里会和你吵架?」
我足足有半月没有理他。
据说他回府后吃不下,睡不好。
做梦还在跟我讨饶:
「苒苒我错了,你理理我好不好?」
结果隔日,裴母就登了门。
「也算大姑娘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昭儿不过就是错口说了那么一句,原也是实情,阿苒就不依不饶的。」
「看把个孩子不吃不喝的,都熬成什么样。」
我听她说这话我就来气。
我是大姑娘,她儿子还小还是孩子。
裴昭比我还大八个月呢。
我扭着头吊儿郎当地懒得搭理她。
我父亲朝我看了一眼,不软不硬地给了她个钉子:
「裴夫人,阿苒被我宠坏了,原就是这样的性子。」
「若是觉得昭儿受了委屈,以后两个孩子减少些往来便好。」
裴母憋着一口气,再想想自家离了我就不成器的独子。
只得收敛了些神色,又摆出一副笑脸道:
「魏将军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自小看着苒苒长大,岂会不知她的性子。」
「就是因为拿她当自己亲生的看,说话才直了些。」
又转了脸望我:
「阿苒,昭儿如今病着,你也太心狠了些,就一点不担心他吗?」
唉,我多希望我真的够心狠。
可想着裴昭对我的好,再听到他不吃不喝病得快死了的话。
我就顾不上吵不吵架了。
于是不了了之。
可心里到底是憋着气,若是两人闹别扭这样的事都得由他母亲来掺和。
这朋友又做得有何趣味。
再加上平日里裴昭但凡多找了我两次,裴母就要召我过去聊上几句:
「昭儿是男子,难免血气方刚了些,年少情热。」
「你身为女子,自该知礼克制,哪能一天到晚勾搭得他胡玩,耽误了前程。」
这样的事情多了,我心中愈发不快。
可最不爽的还得是我及笄后,裴昭催他母亲来提亲。
我眼巴巴等了半月,等到兰芷带着两个教导嬷嬷登了门。
3
「姑母说了,魏姑娘性子跳脱,不拘礼法。裴家是清流门第,最重规矩。」
「不调教好,怕是做不了裴家宗妇。」
她拿茶盖撇着茶叶,细声细气地开了口:
「这是姑母特地为你请的管教嬷嬷,学好了规矩,方进得了裴家的门。」
我牙都快咬碎了,偏偏还知道面上微笑:
「真不巧,今日嘉宁郡主约了我踏青,不好失郡主的约。表小姐要是不介意,便改日再约?「
兰芷顿时把茶碗往桌上一撂,面色难看:
「怎地不早说,害我白跑一趟,还把嬷嬷们都带来了。」
一旁我的丫头小桃赶紧收拾茶碟,一边伶牙俐齿地回道:
「我们小姐原也不会卜卦,不知道表小姐今日要来。」
兰芷顿时噎住,一张俏脸气得发白。
她跺跺脚,带着人拂袖而去。
结果自然是裴昭找上了门。
「苒苒,你知道的,我求了母亲许久,她才总算答应了你我的婚事。」
「只有两条,其中一条便是让你学好规矩。」
我拿眼睛瞪他:
「我为什么要学规矩?我很上不得台面吗?」
「当然不是。」裴昭生怕我生气,马上赔小心:
「只是你知道的,母亲是传统世家女,观念守旧了些,不比你出自武将之家,行为跳脱。」
「算我求你,便看在我的面上,假意做戏几日便成。」
「表姐那边我早就打过招呼了,她不会为难你的。」
这可未必!
我心里明白,可知道说出来他也未必信。
果然他接下来下一句便是:
「苒苒,表姐不易,你也是知道的,她好不容易有个拿得出手的长处,讨好讨好我父母,你就当成全她也罢!」
兰芷的底细,我自是清楚不过。
她是裴家的姑表姐,比裴昭大三岁。
原本是许了人家的,许的还是高门,当地某个郡王世子的侧妃。
提前一年,郡王府就派了管教嬷嬷上门来教规矩礼仪。
结果临成婚前一日,世子爷在马场和人竞技,从马上摔下来,当夜就死了。
之后人们就传起了她克夫的谣言。
她在家乡的日子不好过,这才借着散心的由头住在了裴家。
一住就是三年,从十六岁住到了十九。
打的是什么主意,人人皆知。
4
我到底是没忍住裴昭一再地做低伏小求情。
又拿小时候为了给我偷柿子被狗咬的事让我心软。
又提我母亲去世时,我夜不能寐,每晚须得他哼着歌陪我入睡,哼得他嗓子都哑了。
且再三保证兰芷绝不会为难我。
才答应了下来。
那两个管教嬷嬷,便在兰芷的带领下每日上门教导。
先是站姿,婆母用饭时,需侍立在旁。
头顶一盏茶,要求纹丝不动,但凡洒出一滴,戒尺「啪」地一声就过来了。
再是奉茶,为了把握水的温度。
我的手在滚烫的茶杯和冰凉的铜杯之间反复练习。
指尖都差点烫出水泡。
偏偏那两个嬷嬷看着我还一脸皮笑肉不笑,一个说:
「这才半个时辰就晃了?真是朽木不可雕!」
「不说宫里最下等的宫女,便是乡间最粗俗的村姑,怕也比姑娘举止端庄些。」
另一个冷笑:
「裴夫人心善,念旧情,才应了这门亲。」
「姑娘若真有心,就该知恩图报,把这身野骨头好好磨一磨,才配得了裴家的门楣。」
兰芷坐在一旁,一手慢悠悠摇着团扇,悠悠开口:
「魏姑娘,别怪嬷嬷们严厉,实在是你也太不成器了些。」
「当年我学规矩,可不是你这般不用心。」
「嬷嬷们也别心软,玉不琢不成器,将来裴家宗妇是要在人前露脸的,可不能丢了裴府的颜面。」
我才知,她果然就没安好心。
冷冷一笑,我俯身装作恭顺:
「嬷嬷们教我也是为了我好,严厉些自是应当的。」
「不过且吃一盏茶罢,容我先去更个衣。」
一边使眼色叫小桃上茶。
小桃自小跟着我,哪能不知我的心思。
结果就是那龌龊三人在后院连吃三盏茶,也没等到我回去。
自己却接连闹起了肚子。
把魏府的恭房都差点炸翻。
5
兰芷带着两个嬷嬷一身臭味地回去,梳洗后自然在裴母面前狠狠告了我一状。
裴母于是对着裴昭叹息:
「我早说过,并非母亲不肯成全你,你看看人魏家小姐,那是想嫁你的样子吗?」
「若还是如此的不服管教,她嫁到裴府怕也会日日闹得鸡飞狗跳。」
裴昭青白着脸有心想替我辩解两句,裴母接着一句话就来了:
「儿啊,我看你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她要真中意你,岂会这点小小的约束都受不了?」
裴昭受了挑拨,来质问我的时候气势汹汹。
我一句话未说,摊出被烫伤的手指:
「到底谁欺负谁?」
他的气焰一下就消了,握住我的手轻轻地给我吹拭:
「你向来是不肯吃亏的,那水烫你不会丢开?把自己弄成这样,成心让我心疼是不是?」
我的心刚软了几分,他下一句又噎住了我:
「定然不是表姐干的,她那样良善柔弱的性子。定是那两个老虔婆使坏......」
我闭上了嘴,一句话都不想说。
心中憋着一口气,似团棉花,堵得慌。
裴昭对我摇头叹气:
「你啊你,我真不知道你到底心里有我没我?」
我当然心中有他,若是心中没他倒干脆了。
可我更是我自己。
若嫁给他,就必须先让自己受磋磨,那我不愿意。
所以,在马球场那一瞬间,我突然就想通了这点。
只是裴昭还没想明白,他仍旧想打圆场。
「阿苒年少贪玩,跟大家开个玩笑罢了。」
「这凤尾钗式样持重,小姑娘根本压不住,不送母亲,你还能送给谁?」
我尚未回应,裴母已经缓过神色,自行挽尊道:
「罢了,就送我,我原也是看不上的。」
「谁想要这种廉价货色,笑话!」
一旁正好走过来的勇毅侯夫人蒋氏正好听到这话,一脸惊讶:
「这不是平宁郡主拿来做彩头的凤尾钗吗?」
「果然精致,魏大姑娘可否借我细看?」
我素来看她言辞爽利,也甚是投缘,便随手奉上凤钗:
「夫人既喜欢,那便送给夫人好了。礼物就是跟喜欢它的人最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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