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1号——黄志明

【文字来源于用户豆瓣tia的影评】

  (有小小删减和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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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号在他的房间试枪,然后装子弹。

他的独白:很多时候,一个人的性格,会影响他的职业。做这一行最大的好处是不用做决定。谁该死,时间,地点,别人早就决定好了。我是个很懒的人,我喜欢人家替我安排一切。所以我需要一个拍档。

他循着2号地图的指示,穿过厨房,一直面带着虚无的笑,和一个女人擦肩而过,走进了一个房间。吸烟,片刻停顿,保持镇静,然后冲进了对面那个有着红色印花门帘的包间里,双手同时拔枪,面无表情地射击。一屋子的人惊诧,尖叫,试图逃命,最终被一一击毙。钞票飞了一地,1号穿过长长的走廊,快速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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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后,匆忙赶上bus,有点慌乱紧张,突然背后有人叫他很久没听过的到称呼“黄志明,黄志明”  他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1号旁白:每个人都会有过去,就算你是一个杀手,一样会有小学同学。每回碰上这种人,他们都会问同样的问题。

老海:你现在干哪行?有空多多联络。给我张名片吧,有好的可以一起做,这有什么关系?

1号递了一张名片给他。

老海:我,自己生意。那忙死也没有关系。你结婚了吗?可别说你追不到马子?

1号又递给他一张照片,面带微笑。

老海:哇!连儿子也有了?真像你。你老婆是黑人?不过真聪明,黑色耐看嘛,话说回来,虽然肤色不同,却十足的夫妻相。买保险了吗?你走运了,我干这行十几年了,你大概不知道吧,我是全东南亚最红的天王推销员,再过两天,南华早报还要访问我呢!大家是同学,别说我不帮你,我给你找一个最好最划得来的。做人有些事很难说,说句不吉利的话,万一有了事,对自己也该有一个保障。尤其是干你这一行的,经常到处跑,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嫂子和儿子着想嘛!

1号的独白:一个杀手要买保险,不知保险公司会不会接受?我虽然很想光顾这个同学,可是,受益人我不知该写谁?

老海(拿出一张喜帖):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大咪咪?以前我们一块儿泡的。

下个星期我跟她结婚,对了,不好意思,自己写上名字。早点来。我会将保险单准备好的。BYEBYE!

老海下了BUS。

1号的独白:几年前,我花了三十美元找了个黑女人跟我照了一张照片,以后有人问,我就说:这就是我的老婆。照片上的孩子,我不过就请他吃了支冰淇淋。每次我收到喜帖,我都很想去。可是我很清楚,那种场合不适合我。他若无其事地将红色的喜帖扔出了车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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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号独白:看一个人丢掉的垃圾,你会很容易知道他最近做过什么事。每次他都会来这个酒吧,看来很喜欢这里的清静。有时,我会坐在他坐过的位子上,因为这样,我好象感觉和他在一起。有些人是不适合太接近的,知道得太多反而没有兴趣。我是一个很现实的人,我知道怎样可以让自己更加快乐。

(原来2号爱1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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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家美容店,1号面无表情地走进去,里间,一群印度人正往外走,撞个正着。1号双手举枪,射击。无人幸免。死亡的阴影笼罩着整个房间:一个中指戴着红宝石戒指的印度男人倒在子上,血还未凝固,一个印度女人紧抱着一个小孩子双双死去,孩子仍然瞪着一双大大的,藏满恐惧的眼睛——1号收起枪,临走时,若无其事地敲了敲橱窗玻璃——一个美丽的发型橱窗女模和他一样的目光呆滞,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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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独白:很多人以为,做我们这一行,可以赚很多钱。可是一条人命能值多少?有时碰到不景气的时候,经常一年半年没有生意上门。所以除了杀人之外,有时候还会做一些财务生意。比方说,偶然替人收收账。

老板开始态度很客气,各种点头哈腰,转头说进去拿钱。

结果,店老板引出几个凶神恶煞的打手,双方火并,混战中,1号寡不敌众,拼死逃命。凄厉的警笛声由远及近,一帮打手如鸟兽散去。他拖着受伤的右肩,回到自己的房间。为自己清洗伤口。

他的独白:不知为什么,我最近常常受伤,我很厌倦在自己的身上挖子弹出来。我觉得好累。这一天,我很早就睡了,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知道我该做个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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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号的旁白:在受伤后的两个星期后,我约她出来,想要告诉她我的决定。

结果,我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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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独自一人在洒吧。

独白:如果我估计得没错,过两天,她会来这儿找我。我这么有把握,是因为我们是拍档。做拍档,除了要了解她之外,你自己也要给她机会让她了解你。所以有时我会故意留点线索给她,让她知道我最近做过什么事,去过什么地方,这么多年,她已经是我生活的一部分。不过,任何事情都会过去的。我很想告诉她,我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但不知怎么对她开口。所以我决定用另外一种方法。

他(递了一枚硬币,给吧员):过两天,如果有女人找我,麻烦你把这枚硬币交给她,告诉她,我的幸运号码是1818。

1818,其实是这个酒吧点唱机里的一首歌。

2号坐在1号常坐的位子上。酒吧里昏暗的,蓝灰色调的灯光,掩饰了她平时的艳俗,眉眼添了几分忧郁和沧桑。

 点唱机里传出了1号留给她的那首歌:“忘记他,等于忘掉了一切,等于将方和向抛掉,遗失了自己。忘记他,等于忘尽了欢喜,等于将心灵也锁住,同苦痛一起——”李嘉欣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外表的冷漠,内心的激越。让人窒息的歌声,已经杀死了她,连同对他的欲念。除了拥有他给她的唯一的这首歌之外,她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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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号一个人在一家“麦当劳”店吃快餐。

空空的店里只有他和一个满头金发,身着及膝改良旗袍的,打扮夸张的女子。

5号(犹豫了片刻,上去搭讪):可以坐吗?1号朝自己周围看了一圈,装作不知她在和自己说话的样子。不置可否。

他们后来一起淋雨回到了5号的住处。

5号(半开玩笑地)说:你以前泡过我的。(凄然地笑)那时我是长头发的。(笑声变得夸张而疯狂)你还叫人家BABY!(狂笑)

1号(有些迷惑):真的,假的?

5号(压低声音,有点认真地):真的。你不记得就算了。你喜欢我吗?

1号(恢复了平时的冷漠):我没说过我喜欢你,只想找个伴,就今晚。

5号(眼神里闪着希望):说不定明天你就会喜欢我。两人在房间里忘我地相互吮吸,疯狂地占有对方。

这样激烈的媾合,与爱情无关,甚至不是情欲。只是本能,只是释放内心的焦虑,只是对孤独极度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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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日本料理店。3号身着和服在工作。店里客人不多,隐约可以听到日本小调。

1号的旁白:以前我从没想过要开店的。因为我不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但是现在不同了。应该为将来打算一下。那晚我和那个老板说得很投机。他还答应我,如果我真的开店铺,他会过来帮我的。

1号和老板对饮。

小店的伙计放起了音乐。是那首《忘记他》。

1号一愣,他的独白:我已经很久没去那家酒吧了。因为我不想听我的幸运号码:1818。但是有些事是躲不过的。我不太喜欢在日本店听流行音乐,之后,我再没去过这家日本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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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下通道。2号欣和5号擦肩而过,起初她们彼此都不在意对方,然后互相看着对方,疑惑,诧异,最后是充满敌意。

2号的独白:跟一个人合作久了,你的习惯或多或少会受他的影响。虽然我很熟悉这种香水,可是我怎么也不习惯从别的女人身上闻到。

5号替2号传话,约1号见面。

雨夜酒吧里。

5号在外间发呆。1号和2号在里间相对无言。

5号的旁白:那天他们里面坐了很久,不知他们说了些什么?雨一直下个不停。我开始在想,这么大雨,我一个人怎么回家呢?

5号跑了出去,在雨中夸张地走着,1号追了出来。

5号的旁白:在我最需要一件雨衣的时候,那个人又回到了我的身边。如果每天都下雨,那该多好。

在5号住处的楼下。

1号:我不上去了。

5号:你不上去,那你送我回来干什么?你让我一个人走回来就行了。我本来就打算自己走回来的嘛!(生气地)你什么意思?你这么做以为会让我很开心吗?你神经病!你走!混蛋!

1号:我们早就说好了的。

5号:谁跟你说好的?我什么也没说过。我说叫你不要去,你又去?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你当我是傻瓜?你走!(冲上楼去)耍我?有病!!(心有不甘,又冲下来,拿起1号的手,疯咬了一口)

1号(一头雾水):干什么?

5号(悲伤地,哭出声来):我留个纪念行不行?你就算不记得我的样子,也记得我咬过你。其实我的样子很好认的。我脸上有颗痣。以后你在街上看见脸上有痣的女人走过来,那可能就是我。(泣不成声)你会不记得吗?

外面雷雨交加。

1号(用手轻轻地抚摸着莫文蔚的脸):我会记得。

两人拥吻。

1号的旁白:我记不记得她,其实并不重要。对她来说,不过是一个过程。希望她很快找到她的终点,一个真正喜欢她的人。其实每个人的一生中都需要一个拍档。不知我几时才找得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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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号:我们还是不是拍档?

1号的旁白:这个问题,我不知怎么回答。因为每个人对拍档的看法不一样。在工作上,她是个很好的拍挡。但她不是可以一起生活的人。

1号:我想,我不会再跟你一起合作。

2号拿烟的手微微颤抖,鲜红的指甲在黑暗中发出凄艳的光。

2号:帮我最后一次忙。

1号的旁白: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答应她,也许因为最后一次。

1号在自己的房间。打着电话:我朋友登个广告,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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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家餐馆,1号在喝啤酒。然后他走进了一家赌馆。在卫生间里洗了把脸,斜靠在墙上呆了一会儿,拔出了枪,冲进了事先指定的房间。结果对方早有防备,混战中,1号倒在血泊之中。(2号设局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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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号的旁白:做这一行最大的好处是不用做决定。谁该死,时间,地点,别人早就决定好了。我是个很懒的人,我喜欢人家替我安排一切。最近有点不一样,我开始在替自己决定一些事情。无论是对是错,这个决定都是属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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