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有提笔写文了。一是没有灵感,二是没有题材。
想放下又余心不甘,就决定看看书吧,从书架上拿了一本莫泊桑的巜羊脂球》,当我翻到《修软垫椅的女人》看到描写她从小四处流浪,没有固定住所,吆喝那句人人听熟了的“修……椅子”。
一个场景在我眼前出现:
仿佛看到在一眼望不到边的平原上散落着几户人家,烈日普照,热气薰蒸,人们躲在家里过着优闲的生活。而修软垫椅的女人小小年纪篷头赤脚,跟随穿着褛褴的父母,坐在一辆破烂不堪的马车上,顶着烈日,热气,颠簸独行,走乡窜户。我流下了眼泪,便合上了书。
第二天又继续看,看到她父母并排而坐,相对无言,只有喊她不要跑了“还不快回来,小坏蛋”,才是一句唯一的话,而且才是她听到唯一温柔的语言。我想:她父母内心也在挣扎。
她把钱交给小舒凯时,小舒凯欣然收下不哭了。给小舒凯一个热烈的吻时,她转身逃了。看到这段,我脑子里产生一种想法:在钱中长大的孩子更爱钱,在缺钱中长大的孩子不爱钱。环境造化人。
这是一篇关于爱情的故事,不如说是一个贫苦女人单相思的爱情。
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把自己到处流浪积蓄下来的钱给了小舒凯,满足小舒凯要钱的欲望,换来强吻,爱抚。
几年后小舒凯长大了,他假装没有看见她,高傲地从她身边走过去。她一连哭了两天,从此以后,她陷入无穷的痛苦中。他不需要钱了,也不愿意看她一眼。而她永远需要吻和爱,做梦都在想他。
为了能见到舒凯,她通过玻璃窗,看到穿得干干净净小药剂师,在各种色彩的亮晶晶的药水和闪闪发光的各种耀眼的玻璃瓶。同自己的环境成了鲜明的对比,使她心醉神迷,更爱他。
她父母死了,修软垫椅的女人,继续干起这个行当,自己能随便安排时间。一天她跑到她念念不忘的镇上看望舒凯,发现一个年轻的女人挽着舒凯的胳膊,从药房走出来。她傻眼了,他结婚了。
当晚她跳进了镇政府广场上那个水塘,被一个酒鬼救起,送到药房。舒凯帮她脱掉衣服,为她按摩,说了一句“你这是疯了,不应该傻到这地步”。似乎责备,又似乎是关心的一句话,让她好长一段时间感到幸福。
她付给他药钱,他不肯接受。这让她又有了恋想。
她的一生就这样:一边修椅子,一边想着他。
她快死了,请求一个医生将她忍饥挨饿,毕生积攒下来的全部积蓄,交给她死心塌地爱着的这个人,让她死后,他会想到她,那怕只是一次
二千三百法郎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当医生来到舒凯家时,看到舒凯俩口子都很胖,面孔红通通的,一副志得意满,盛气凌人的样子。同修软垫椅的女人,穿得破破烂烂,浑身长满虱子,肮脏不堪,成了鲜明对比。
舒凯听到医生说:那个赶着马车,四处流浪修软垫椅的女人爱着他。
他气得跳了起来,好像偷走了他的名声、他的体面、他的上流社会有教养人的尊严,偷走了比他性命还要贵重的东西。
在饭桌后面大踏步走来走去气愤地说:这事要是在她活着的时候我知道了,我早就让警察局把她抓起来丢到监狱里了……
他妻子气得不断地说:这个叫化子!这个叫化子!……
当医生说:修软垫椅的女人有二千三百法郎积蓄,请我转交给您,刚才看到您们非常不快,是不是把这笔钱赠送给穷人。
舒凯夫妻听到这笔钱惊呆了,一动不动,怔怔地望着医生从口袋里掏出这笔可怜巴巴的钱。有各个国家的、各种标志的,金币里面还夹着铜币,他们居然收下了。舒凯向夫人安排:我们还是可以用这笔钱给我们的孩子买点东西。
第二天,舒凯到医生家要了那两车子,用在菜园里做一个窝棚。医生问他:还有一匹老马和两条狗,您要不要?舒凯哎呀一声笑着说:不要了,不要了,您想我要它们有什么用呢?舒凯用这笔钱买了五份铁路债券。
这就是人性。
修软垫椅的女人一身清贫,把辛苦挣来的钱,交给唯利是图的舒凯。唯利是图的舒凯能记住她吗,不!不会的!他只要的是钱。
这就是有钱人的本性。
都说相思苦,修软垫椅的女人单相思更苦。这个可怜的女人,连爱的权利都没有,卑微的想着舒凯,幻想着爱情,给了她活着的希望,也让她身心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