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傍晚的杭州温婉惆怅,下了一天的雨,淅淅沥沥。我在雨中奔跑着去花店买了一束向日葵,用衣服遮挡着怕被淋湿,匆匆忙跑向车库,向机场驶去,迎接好久没见却心照不宣的止一。」
想吃的餐厅晚上9:00打烊,时间非常紧张,只好电话提前点单,让厨师先做,不耽误厨师下班的时间,我们也可以安心到达,不必赶路。餐厅是在一个山顶的玻璃房子,等我们到时,全场已无客人,专门留下的几位工作人员依然站在自己的岗位上,分工有序着迎接今天最后一桌客人的到来。
脚步踏进正门的一霎那,一张靠窗的餐桌依然留着亮黄色的灯,背景音乐缓缓响起,竟由生一种包场气息的浪漫。服务人员依次端来鲜香丰盛的美食,又送来暖心的汤圆,说着真诚打动人心的话语,让我们觉得生活本该只应拥有这样的夜晚。
然而所有没吃完的菜打包,拎着没喝完的酒和故事回到院子里的星空露台房,窝在一盏白炽灯下的沙发上,和止一的见面才刚刚开始。
一直能够理解在这个世界上,众人皆苦,难度不同,但当眼前这样一个小巧玲珑、知书达礼、身居世界500强公司要职、同时拥有美貌与智慧、被家人朋友呵护爱戴、被同事老板尊敬赏识的止一,讲述着自己真正在这个世界上经历着什么的时候······
坐在她身边的我,只有不断向内的求证与感叹:这个世界上,藏在华丽外衣下的苦难究竟还有多少?
我能听到她漫长年轮中不断被灌输进耳朵里的痛苦,也能听到她为了避免冲突,所在嗓子里咽下的沉默,能看到她隐藏起的坚硬的伤口,以及在伤口之外无限的善良与包容,决心与不甘,智慧与果敢,更能看到她正在趟过废墟,让内心干瘪的皮球重新鼓起,一步步重建生活原本所具有的美好与光明的勇气。
粉红色的起泡酒在一次次碰杯中越喝越少,我们的心里话越讲越多。
在我心目中,止一是强大的,她有着非同凡人的坚韧与勇敢,我支持她的每一个决定,无论是哪一种温柔又勇敢的坚持,想告诉止一的是:那其实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
因为只有当事人才最具有发言权、决定权、选择权,世界上永远不会有感同身受这件事,没有经历过同样经历的人,都没有资格说“我理解你”。
到头来,只有自己最清楚。你在春天做好三四月的事,在八九月的秋天,自然会有答案,如此,朝着自己的心去走吧,人生一世,是追逐内心的过程。
当阴霾被一层层剥开,我们还聊到了自由与有趣的灵魂。在这个世界上,是有这样一群人在过着你所想象的生活,ta们让你看到了生活的万般可能性,重新唤起生命的张力与热情,拥有喜怒哀乐酸甜苦辣的各种情绪,甚至可以感化你成为心里有火,眼里有光的人。
但是这一类人也会有人性中很冷的一面,比如不被束缚和牵绊的洒脱,自我空间的神圣和不可侵犯,以及人们所看到的生活万般可能性的背后,是ta们对于一切“不可预测性”的喜欢与追逐。人生的巨轮辗转千回,能够遇见,恰巧喜欢,便是缘分。愿你心里有炙热的爱与火,眼里有温暖的热与光。
但是啊,过去,现在,未来,每个人只能陪你走一段路,迟早是要分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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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止一于我此次的旅程,我能带给她的,没有各种项目的体验与著名景点的打卡,只是窝在灯下的沙发上,连着两夜喝酒到凌晨两点,在没有利益纠葛的异地空间里,我们一起聊着一切想象得到、想象不到的话题······
陪她将内心的负担安安心心地放下,将所有在固有空间、特定人群不能言说的话语,慢慢道来,再被细心聆听,做彼此灵魂的摆渡人,不在乎多少物质,只在乎心灵的交换与互通。
最后,看着她重新回到固有的生活,轻装上阵,方能行至更远的地方。
临走的时候,我开车送止一去机场,车子穿过隧道,音乐刚好切到南征北战的这首《绽放》,穿越风浪/自由地绽放/热泪盈眶/让生命飞扬/告别以往/学会成长……
止一忽然笑着说:这首歌好适合穿过隧道的时候听,我笑笑,便知道在她的内心,找到了那条从阴暗通向光亮的答案。
到了机场,止一抱着属于她的向日葵,我们拥抱告别,我鼓励她:人生是不断变完整的过程,要永远记得抬头,面向阳光,光芒万丈。起落安妥,人生亦然。
她回复我:有种信任、亲密和默契,叫做不必说谢谢你,向日葵已经种在了心里。
愿我们正正永远都这么内心丰盈,又温暖如玉
愿你我的江湖各自斜风细雨,但终归是个惬意
——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