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从东方喷吐,在有些雾露未褪进的竹林里,显得那么温和,青雀的鸣啼,家鸡不断用爪弹去铺满地面的竹叶,尽情啄食小虫。一人,拿着木剑挥舞,剑气所到之处,每棵竹子,纷纷弯折,吓的鸟雀分飞,鸡犬躲闪。
“好,好。”一位童颜鹤发,穿着黑白相间的麻衣老者,抚着胡须说道。
“师傅”。徐远志停下练武,两手一合,垂立着说。
“你来我这三年有余,我已倾囊相授,没有什么可教你的了。”
“师傅,弟子所学还离您甚远,望能留在您身边再继续学习!”
“你走吧!”老者说道,顿时如云烟,不知飘往何处。徐远志望着天空,蓝天还是那么的蓝,有几朵白云,以各自的形态垂挂,还缓缓的移动,不时有白鹭飞过。但此时的徐远志甚是感伤。
远志收拾几件衣服,往朝阳城走去。酉时,便到朝阳城门口,有许多路人挑柴携子,往来商贾,装满货物,好不繁华。还有乞丐跪求在路上,穿着破烂,四肢健全,不是哑巴就是聋子,不知是真哑还是真聋。每见一个路人进了城门,他们便跪爬到路人面前,举起破碗说:“行行好!”
“走走”。有些路人说。有些却到了远志面前,远志摇摇手涚:“我没什么给你的。”乞丐指着远志头上玉做的发簪。
“你说这个”。远志会意道,乞丐点点头。
“不行,这是师傅送与我,万不能送人”。
乞丐眼泪掉了下来,手紧扯着远志的裤子。
“我真的没有什么,只有几件粗衣,你要的话,可以给你。”
乞丐还是抓着不放。
“唉,其实它也没有什么用处,只不过图好看罢了,师傅呀!不要怪我。也是我不知财物不能外露。也是一个教训吧!”远志欲摘下来。
“住手”。一男子,怒目圆睁道,穿着十分朴素,淡青衫黑裤。乞丐一见,便放了手,畏畏缩缩的躲进巷子里,再不见人影。
“你恁笨,这些人都是为了逃税,才装起乞丐来,又好吃懒做,又有什么好可怜”。
“这位兄台,您怎么称呼?”远志拱手道,暗想,是朝堂上人错还是下面的人错呢?
“没必要知我是谁,只是路见不平。也不算相识”。说完,这男子大跨步而去。远志暗笑,这人真性情。又想还是找份正经工作,用来糊口,甚好。远志自知略懂医术,便去中医堂应聘。当到了门口,进入里面,见有许多病人,咳嗽的,面色青白的,精神萎靡的……。那坐诊的人,也不怎么问诊,双手一搭,药方已出。病人手里慢慢吞吞,手半合着递着一两白银,拿着药,便匆匆出门。远志等了半天,病人差不多走光了。那坐堂师傅便说:“你是干什么的?”
“我想来您这干活!”
“你的师傅是谁”。
“我师是祝融道人”。
“什么?你是来笑我么,我从未听过什么祝融道人。走走,我这里不要人”。
远志有点忿忿走出,心里想着,有什么了不起。到了第二天早上,弄了块破皮,挂在竹子上,写着郎中,便游在街上。不一会便遇到一老头,老头有些白发,口唇青紫,面色浮红,老头说:“您是郎中”。
远志点点头,老头又说:“我的口中起泡已有三年余,找过许多大夫,未见好,你有什么办法么?”
“您张口给我看看”。远志说。见老头里,舌胎厚腻,沉暗,口腔里倒有脓的泡”。
便伸手摸脉,左尺重按力弱,其余的脉均沉细。便写着:“干姜一两 炙甘草两钱 附子二两 白蔻五钱 肉桂二钱”。
写完后,老头一看说:“附子大毒,你算什么野郎中”。便悻悻走开。远志摇摇头。便继续游荡着。
“站住”。寻街的兵士说道。
“有什么事?”远志微笑说道。
“你行医,经过官府允许么?”
“药与食物无什差别,怎又与官府联系。”
“你非法行医,到了官府,看你又甚话说。”
“走就走”。远志昂然地说。远志进了官府,便被罚50两白银,关进牢狱五年。最终远志不忿,撞死墙头。
祝融道人正在打坐,忽然睁开眼,喃喃自语说:“你有此灾,也是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