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主要阐述了则、象、法、化、决塞、心术、计数七钟基本知识和技能的含义和重要性,并在此基础上着重介绍了百匿对治国的危害。除百匿以外,还包含了“为兵之数”以及“选阵”问题,分别关注了用兵以匡正天下,如何安排战略进行攻伐。
“言是而不能立,言非而不能废,有功而不能赏,有罪而不能诛,若是而能治民者,未之有也。是必立,非必废,有功必赏,有罪必诛,若是安治矣?未也。是何也?曰:形势、器械未具,犹之不治也。形势、器械具,四者备,治矣。不能治其民,而能强其兵者,未之有也;能治其民矣,而不明于为兵之数,犹之不可。不能强其兵,而能必胜敌国者,未之有也;能强其兵,而不明于胜敌国之理,犹之不胜也。兵不必胜敌国,而能正天下者,未之有也;兵必胜敌国矣,而不明正天下之分,犹之不可。故曰:治民有器,为兵有数,胜敌国有理,正天下有分。”
接纳正言、废除非言、论功行赏、有罪当诛是国家治理的基本要求,再加上强大的军事力量,就能够治理好国家。具体来讲,要治理好人民、懂得用兵的策略、明白战胜敌国应该用什么战略、保证兵力的足够强大以有必胜的把握,同时匡正天下要有名分。
“则、象、法、化、决塞、心术、计数。根天地之气,寒暑之和,水土之性,人民、鸟兽、草木之生,物虽不甚多,皆均有焉而未尝变也,谓之则。义也、名也、时也、似也、类也、比也、状也,谓之象。尺寸也、绳墨也、规矩也、衡石也、斗斛也、角量也,谓之法。渐也、顺也、靡也、久也、服也、习也,谓之化。予夺也、险易也、利害也、难易也、开闭也、杀生也,谓之决塞。实也、诚也、厚也、施也、度也、恕也,谓之心术。刚柔也、轻重也、大小也、实虚也、远近也、多少也,谓之计数。”
这里具体解释了什么是七法。“则”是指根源于天地之气、寒暑交替、水土本性以及百姓、鸟兽、草木成长过程的万物通用且不变的法则;“象”指的是事物的属性,如名称、外表、时间、状态等等;"化"指的是一些过程中的变化、逐渐、顺序、艰难、适应、习惯等,通过不断的改变和适应来达到进步和发展的过程;"决塞"指的是一些解决问题的方法,如取舍、险易、利害、难易、开闭、杀生等;"心术"指的是一些处事的方法,如实、诚、厚、施、度、恕等;"计数"指的是一些数量上的关系,如刚柔、轻重、大小、实虚、远近、多少等。
“不明于则,而欲出号令,犹立朝夕于运均之上,担竿而欲定其末。不明于象,而欲论材审用,犹绝长以为短,续短以为长。不明于法,而欲治民一众,犹左书而右息之。不明于化,而欲变俗易教,犹朝揉轮而夕欲乘车。不明于决塞,而欲驱众移民,犹使水逆流。不明于心术,而欲行令于人,犹倍招而必射之。不明于计数,而欲举大事,犹无舟楫而欲经于水险也。故曰:错仪画制,不知则不可;论材审用,不知象不可;和民一众,不知法不可;变俗易教,不知化不可;驱众移民,不知决塞不可;布令必行,不知心术不可;举事必成,不知计数不可。”
这段文字是在强调一个人如果缺乏基础知识,就不能有效地领导和管理。如果一个人不明白“则”(规则,原则),却想要发号施令,会毫无头绪。如果一个人不明白“象”(事物的本质、特点和相互关系),却想要论人是非并做出判断,就会本末倒置。如果一个人不明白“法”(法律和规章制度),却想要统治一大群人,就好比左手写字,右手却无所事事,没有效率。如果一个人不明白“化”(变革的方法和过程),却想要改变社会风气和教育方式,那就像早上还在修车轮,晚上就要开车出门一样,急而不可得。如果一个人不明白“决塞”(处理难题的能力),却想要管理移民或者治理复杂的社会问题,那就像试图让水流倒流一样不现实。如果一个人不明白“心术”(处理人际关系的方法),却想要通过颁布法令来实现目标,却想让人们听从命令,就像举着弓箭喊叫必须要开枪一样。如果一个人不明白“计数”(度量衡),却想要承担大事,那就像没有船只和浆艇去应对水上的险情。因此,没有正确的基础知识和正确的方法,就无法取得成功。
“百匿伤上威,奸吏伤官法,奸民伤俗教,贼盗伤国众。威伤,则重在下;法伤,则货上流;教伤,则从令者不辑;众伤,则百姓不安其居。重在下,则令不行;货上流,则官徒废;从令者不辑,则百事无功;百姓不安其居,则轻民处而重民散;轻民处、重民散,则地不辟;地不辟,则六畜不育;六畜不育,则国贫而用不足;国贫而用不足,则兵弱而士不厉;兵弱而士不厉,则战不胜而守不固;战不胜而守不固,则国不安矣。故曰:常令不审,则百匿胜;官爵不审,则奸吏胜;符籍不审,则奸民胜;刑法不审,则盗贼胜。国之四经败,人君泄见危。人君泄,则言实之士不进;言实之士不进,则国之情伪不竭于上。”
这里讲了君主身边的坏人(百匿)、大臣里面的奸臣(奸吏)、奸民、盗贼对国家的危害,百匿影响上位者权威使得权力下移,奸臣有伤法制使得财产上流,奸民伤风败俗使得百姓无法建功立业,盗贼使得百姓不得安宁,从而丧失民心,并进一步引发土地不开垦、家禽不蓄养、国家财源不足、兵力减退、国力衰竭等问题。因此,法令严明、官爵制度严明、户籍制度严明、刑法严明对于治国安邦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