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说,姥姥是前天凌晨4点走的。人走的毫无征兆,像往常一样住院,却不像往常那样出院。
姥姥一生精打细算,曾经是个千金,却跟着我外公从浙江来到陕西。吃了不少苦,虽然每次感觉她怨言很多,不停的抱怨这抱怨那,却依然承受着。
依然记得十多面前,姥姥刚得了糖尿病就给我们开玩笑说,我还能活,我要活到我浩浩考上大学,我还要抱到重孙。这并不是命运的玩笑,只是人已去,茶未凉。一切太快,太快。我每年想的明年再也不回姥姥家了也可能成为现实,姥姥订好回到金华的车票也已是生前最美好的梦。去年姥姥看起来很健康,在我家里住的几天早上五点就起床收拾东西,虽然每天都在收拾屋子,她却总觉得屋子是乱的,是不会收拾完的。
中秋节我妈让我回趟姥姥家,我觉得很麻烦就没有想去。我已经忘记了上一次见姥姥是什么时候了,可能是过年,可能是五一。姥姥深得养生之道,每天都控制着吃的这些那些。但依然敌不过曾经的病疾,这些天姥姥记忆力一天不如一天,经常看着我叫别人的名字,有时甚至不知道自己在何处。姥姥每次和我妈打电话都要说让浩浩来我家玩啊,但我想着来日方长,每次回去都要问我成绩,考到这个学校也不好意思回去,不停的拖啊拖。最后是请一天假回来,这一天假却永远比不上以前的任何一秒。
人在想,天在听。我每一个无知的想法在这一天全部给我返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