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出发前就不断有暴风雨的新闻,但这样的天气也不是第一次。这不是兴趣爱好,是commitment(承若,责任,奉献)。我又何处不享受雨天在家一杯热奶茶躺在沙发上看电影。
从周五傍晚出发,到周日晚上傍晚结束,48小时没有睡觉,只是偷偷闭了一些眼睛,感觉站着也能睡着。
我们连队占领了一个高地,任务是守此山头,抵抗敌军一个团的兵力的进攻和期间若干次的偷袭。其中包括挖1.5米深的战壕,布铁丝网,埋地雷,巡逻,等。
周六晚上遭到了偷袭。周日破晓遇到敌军主力正面进攻,我在战壕里打了1200发自动步枪子弹。
最难的,还是在风里和雨里煎熬。在野外睡觉,没有帐篷,只有一块防水的布,绑挂在周围的树上,保持视野,同时也让风雨进来了。雨太大,全省上下内外全是湿的,军靴里也装满了水,在这样的条件下工作,在这样的条件下睡觉。尤其是夜晚以后,凉风加湿透的衣服,人感觉在冰箱里。就这样时不时睁开着眼睛,听着暴雨和雷鸣,两个夜晚,也不知道自己睡了没睡。有阵子,连挡雨的布被吹掉了,都冷得不想从睡袋里出来补救。
我最大的错误,是没有带睡袋,只有一个防水袋。这样有冻伤的风险。有一个晚上,我感觉不到自己的手的存在,从酸痛到抽筋。当时眼看手表4.30,5点左右是破晓,最容易被攻击的时候。我想把手放在身上哪里暖的地方,但在雨里躺了两个晚上,身体没有哪处是暖的。我放到了屁股下面,还凑和。果然5点左右遇到袭击,手指刚好恢复可以掰动枪,披上防弹衣和头盔,背着弹匣,抱着枪飞快地和战友们跳进了战壕里......
我并不是第一个参军的华裔或来自中国的移民。早在战,不少不名族的移民奋勇加入了澳洲的部队,参与了第一次世界大战。
我是中国人,我是澳洲人,我是澳洲华侨。我觉得这三个身份并没有冲突。当兵是锻炼自己的,也是忠心服务回家的一种途径。
愿我等汗挥沙场,换尔等此生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