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天很热。
因交流会车辆管控,老城外的永信大街塞车严重,人声、车声、店铺扩音器的叫卖声,一片嘈杂,使这条并不宽阔的大街显得更加逼仄。
我拿出十二分的注意力,小心翼翼地蜗行在靠近中间隔离带的行车道上。
右手一辆绿皮公交为躲避路边无序停滞的各种车辆,趁前边松动之机,霸道地超过我的车头从右手斜插进来。
看看已无前行的可能,我只好停下来等这位庞然大物先行,直到其车尾超出我车头的时候,我才开始有了前行的机会。
就在我车走走停停的同时,右手突然又靠过来一辆白色轿车。一位脸上涂满脂粉的眼镜女两手剥着香蕉,手臂压在方向盘上,极力探出头来向我张望,两片血红的嘴唇上下翻飞着念念有词,并不好看的五官颇有些扭曲变形。
无疑,白车的挤靠使得我驱车前行空间更加狭窄。无奈之余,我依然小心翼翼地向前艰辛挪移,谁料那车仍坚定而执着地靠我并行……
突然感觉右侧车皮有东西划过的动静,急停车扭头从后视镜观望,看见那女白左倒车镜外端与我车擦在一起。
我心里一惊,又见那女白一脸扭曲恼怒的表情,正探手扳回她的倒车镜,急加油赶前来再一次并停在我车旁。
我右侧开着的车窗里分明飘进来骂骂咧咧的声音:
“看把车划成啥样了?你是咋开车哩,看不见我好好地跟着公交走吗?”那女人居然强词夺理,怪怨起来。
我顿时一头雾水,分明是她在右侧强行靠近挤过来的,怎么倒打一耙哩?便正颜厉色地回道:
“我本来就在这边道上走着,是你硬从右面靠过来的呀!我还没来得及怪你,你倒先怪起我来?”
“你看不见我好好走着?咋硬和我挤哩?”
“咦,你怎么不讲理呢?自己硬靠过来,还要怪我?”
“正正(直)儿的路你不走,你是咋走呢?”
“哦,那好吧,你要这么说,这儿应该有监控呢,咱要不报警处理吧!”
见对方不依不饶,拉开架势要向我讨说法,我只好认真地回了一句。
那女人瞬间一愣:“不和你说了,我还着急接娃娃哩!”边嚷嚷边往血红的嘴里塞进去半截香蕉……
看着她驾车扬长而去的背影,我只自叹了一声:“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