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B一头挣扎起来,脑袋差点撞到对床的室友的屁股。午后热的让人喘不过气,屋子里的人轻轻谈论着找工作的事。
“我得加快找到工作的步伐,学校这寝室就让住一个月了。”
“我妈非得让我回去考公务员。”
“辞了上一份工作,我倒是不担心,再慢慢找。可我妈不行啊,以为我失业了。”
小B仿佛没有听到他们的话,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往门外走。走廊里拥挤着套着病号服的病人,一个女人手上吊着个瓶子披着头发僵尸般从小B身旁一步一步走过去,一个男人干脆在墙角打了个地铺,旁若无人地躺下去,还伸出个臭脚掌子。小B不知要往哪里走,从一个屋里进去,又从一个屋里出来,仿佛在寻找什么,或是寻找什么人,每个屋里都躺着病人。
小B的头越来越重。室友们突然从小B对面冒出来,看了一眼小B,面无表情,甚至连嘴唇都没动一下,像看见陌生人一样又走远了,关于吃什么的句子在走廊里回荡着。小B一个人站在空空的走廊,“你们倒是等我一下啊!”小B急了,顺着楼梯的扶手向一楼滑,刚滑出半米,左脚突然被什么缠住了。顺着被缠住的方向,是一条连着多用锅的黑色插线,“谁特么在楼道里做饭,脑子有泡?”小B一边骂一边蹬脚,越蹬,那黑线像蛇一样缠的越紧。墙角的多用锅咕嘟咕嘟地吐着热气,一个拿着勺子的红衣女人站在旁边,“你别挣扎了,把线踹掉了我怎做饭!等我把菜炖熟,你使劲踹!”小B哭笑不得,脑袋越来越重,脚被那条“黑蛇”越缠越紧,他用尽所有力气喊出的声音也静止了,没有人回应。
小B终于从床上醒来,窗外驰过的汽车不断地吼着喇叭。屋子空无一人,桌子上电脑屏幕还亮着,鼠标一闪一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