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是惹人忧愁的。眼见着它山色晚起,才知晓时辰古老,等到昼与夜的交界来临,这日子算到头了。我毫无生气的瘫坐在地上,我是累了,左脚迈出的黎明永远被右脚追随的黄昏赶上。那人,山一程,水一程,却辨不出半分模样。
白日里拾阶而上,牵着一匹马,负着一篓竹筐,几经蜿蜒,我来采柔柔嫩嫩的苍耳。微雨湿了青石路,一树艳艳的桃花开在山岗旁,我傍于桃树之下,仔细聆听山间的一浔瀑布,稍一动心,桃花浣面。
我本是居于山野之下的良人,村子里有许许多多茅草搭成的屋舍,老人们安静地在四季里养老。我家庭前铺着石板路,两棵苍劲的松树倚着门户,年岁久了,松针落满一层又一层,而院子里则像是打着补丁似的。
我时常
我曾目睹几人将悲怆掩于往昔,逢遇不易,虽生一时欢愉轻然,却难免后来负重,与我踉跄行步,各伴一程。我已写过四季,仍念暮时赏雪,泛白的楼宇间各执一词,常争路旁谁人心事,亦约好下次碰面时,选在春季归来。
我骑着一匹白马,负着竹筐,行在百草丰茂的山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