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李梵揭开锅盖来。空气中便弥漫着淡淡的肉香,夹杂着各种山珍野味的清香,让赶路久了的李木子不由地吸了吸鼻子:“快给我尝尝!”李木子眼睛亮晶晶地朝还要尝一口的李梵说道。
“哦!好。”李梵无奈地找了个大陶碗,将锅里的炖肉一股脑往陶碗里倒,扣了大概那么一小碗留给自己。然后坐石灶旁的石墩上静静地吃着,偶尔开个小差,偷听一下李老爹他们的谈话内容。
洞口用竹排夹上厚厚的稻草拦着,洞里烧上大块的材火,整个晚上都不会觉得冷。
李梵稍微洗漱了下,用李老爹下午做的竹帘把自己睡觉的床垫给围了起来。所谓床垫不过是用竹排规规矩矩夹上厚厚的稻草,再铺上一层薄薄的旧棉被,躺在上面舒服极了。
李老爹他们还在畅谈着年轻时候的事,比如做大将军亲卫兵时是如何地风光无限,卸甲归田时又是如何的无奈。然后是回归家庭生活,对孩子的教育,柴米油盐的琐事。说到他们曾经鞍前马后的大将军时,都陷入了沉默。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让身边的一妾室钻了空子。关键这妾室还是多年前皇上赏的。自以为妇道人家不懂这些个打打杀杀,一时放松了警惕。哪知道这妾室是个奸细,城府颇深,规规矩矩多年。一个送汤的功夫,乘机捡了个漏子,把作战计划图模拟了一份,泄漏了出去。
两个人唉声叹气后又沉默了,然后没了声响,再然后是彼此起伏的鼾声经久不息。
李梵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把他们扶到了对面李老爹的床铺上,简单地擦了一下脸,就盖上被子睡觉去了。
这个晚上她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同年轻的李老爹一起上阵杀敌,救死扶伤,边跑边挥舞着大砍刀,忙忙碌碌一个晚上。
当阳光透过厚重的树叶,穿过残留的石逢,射进洞里时,李梵激动地坐了起来。一摸额头,手上全是汗水。呆坐了一会,起身就着昨晚灶上添的热水舒服地抹了个脸。挑起洞外的水桶朝山里的一条小溪边走去,这是这几天新发现的水源,最终还是流向了松背山脚下的那条河。
等李梵挑水回来,洞门大开,李木子已经在洞外舞上了几个来回。李老爹坐在竹凳上羡慕地看着。
“这是你捞的?”李木子惊奇地看着这个年纪不大,身高却已达到自己肩膀的女娃子。瘦瘦的,挑着水的身姿却挺拔大气,一担水负在肩头仿若无物。水桶里,一只盛着三个巴掌大的鱼,活蹦乱跳地游走着。
喝酒多年,一坛子酒不算什么,何况两人喝。昨晚他洋装喝醉,目的就是试探她。多年的经验,让他感觉她的步伐沉稳有力,有章有序。
接触得越多,感觉她的潜力越大,就像李锋说的,是个好苗子。
“嗯!”尽管接触了一天,李梵还是不怎么热情,只是淡淡地应了声。
“好家伙!”李木子夸张的说道,以缓解这尴尬的气氛。突然向李梵脚下伸了条腿,想试试李梵的反应速度。
李梵伸出的脚趁机借力,灵活地在李木子腿上打了个转,稳稳当当落了地,轻松地跨了过去。“好灵活的应变能力!”李木子在心里默默地念道。本来他还想着怎么接住即将摔倒的李梵,看来他小看了她。
“丫头,练过?”李木子不解地看向竹几旁边的李老爹。
“不曾教过!”李老爹满脸笑容地答道。
“打猎总结出来的,刚刚心里一急,就自然发生了。”李梵平复了心情,淡定地说道。换句话说,这种小伎俩的使坏应对已成为本能。
“如果你伸出来的是脚,这会估计只能跳着走了!”李梵白了一眼李木子,冷冷地说道。
“哎,丫头,我可是长辈!”李木子冲走入洞里的李梵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