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土有一项能力非常强(这是一种乐观的说法),就是可以将梦境、幻境与现实非常和谐的混合在一起,甚至“和谐”到在一段时间之后自己都无法确认哪个部分是梦境中出现的场景,哪些是自己臆想的场景,哪些是自己曾经真正经历的场景...这种“超能力”也许非常适合教师这个职业,因为教师要将知识和经验传授给他人,而这些知识和经验并不一定是“第一手”的。而如果有这种“强大的混淆”能力,教师在给他人传授“别人的”知识和经验的时候,将会更具代入感。这对提高教学效果非常有帮助!
今天转发两个帖子,第一个是关于现实与幻境的,第二个则是关于梦境的。
Science:人脑如何区别现实和幻觉?(http://www.cnbeta.com/articles/tech/644051.htm)
大学的雨夜,一个女生窝在宿舍里看书,心里却一直在想“他怎么还没打电话过来?”……突然,好像听到充电中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但转眼看过去的时候,它还是老老实实的黑着屏……每天下班回家都会路过一个“歌舞升平”的广场,早已习惯了那“最开怀的歌声”。有天下雨了,没有一个大爷大妈来跳舞。看着空荡荡的广场,耳边难道不会响起那熟悉的旋律?
这些出现“幻觉”情况几乎人人都会遇到,也没什么大不了。我们脑中的“现实世界”,是现实世界作用于感官而在头脑中产生的认识,如果认识出了点问题,没有相应的客观刺激就出现了知觉体验,幻觉就产生了(这和错觉还不一样,具体可自行上网搜索)。正因为如此,300 多年前,大名鼎鼎的哲学家勒内•笛卡尔(对,就是发明平面直角坐标系和留下名言“我思故我在”的那位)就提出了一个非常烧脑的问题:如果我们的感觉不能总是被信任,那如何区别幻觉和现实呢?
讨论这一问题的哲学著作可以说是汗牛充栋(此处略去一万字……),但科学往往才是最简洁的答案。美国耶鲁大学一项发表在 Science 上的研究表明,我们可以区分幻觉和现实,是因为人脑中有一种检查机制,评估感知输入和脑中的期望与信念,以保证时刻处于现实视角。当这种内部检查失效时,人就会产生幻觉。这一发现为更好地治疗精神分裂症和其他精神疾病指明了方向。
没有参与该项研究的渥太华大学神经学家 Georg Northoff 赞赏这一发现意义重大,它向最终发现幻觉产生机制和与之相关的脑区域迈出了重要一步。
早在 19 世纪 90 年代耶鲁大学就开展过这样的实验,研究者让被试者们看一张图片,并播放音乐。当音乐停下,被试者们看着图片,仍然觉得“听”到了之前那段音乐。本项研究论文的通讯作者、耶鲁大学精神病学专家 Philip Corlett 博士称,这些例子表明,当人脑对外部世界的期望和信念强于从现实世界获得的感官证据时,幻觉就会发生。
为了验证这个想法,研究团队决定将耶鲁的那个实验在四个不同的群体身上重复一遍。这四组人分别是健康人、没有幻听的精神疾病患者、有幻听症状的精神分裂症患者、自述经常幻听但未寻求医学治疗的人。
研究者先给被试者们看一张棋盘的图片,同时播放一段 1 千赫兹、1 秒长的声音,这样被试者就会把二者联系在一起,看到图片就会产生对声音的期待。之后测试开始,在播放棋盘图片的同时,科学家会不定时地改变声音的强度甚至有时完全关掉。被试者们被要求如果听到声音就按一次按钮,而且如果越自信没有产生幻觉,按按钮的压力就要越大。研究人员同时利用磁共振成像来记录被试者们做选择时的脑活动状况。
科学家们猜测,那些容易幻听的人,脑中更容易“相信”真的听到了声音。结果正如预期,精神分裂症患者和自述经常幻听的人,报告听到其实并不存在的声音的次数是健康人的约五倍。此外,他们在听到声音时表现出的自信心也高 28%。
研究者试图从脑生理学角度解释这个现象。他们发现自述经常幻听的人和精神分裂症患者的一些脑区域有异常活动,这些区域恰好就是脑中负责对现实自查的区域。例如,一个人幻觉越严重,他的小脑活动就越不活跃。小脑在规划和协调人下一步动作中起到关键作用,而这一过程需要不断的更新人对外部世界的感知。
实验结果证实,我们的想法和信念可以轻松压制我们的感官,而小脑正是纠正这种扭曲的关键区域。
再回到开头的故事。孤独的女生太想接到男票电话以至于产生了幻听,但下一瞬间,她的小脑开始活动,让她重归“然而并没有电话打来”的现实,再下一瞬间,她的大脑开始活动,“让那个混蛋买个什么样的包包我才不生气呢?”……
大脑功能的副产品:梦是什么?我们为何会做梦?(http://www.cnbeta.com/articles/science/642609.htm)
在十九、二十世纪之交,西格蒙德·弗洛伊德(Sigmund Freud)提出梦是无意识思想与愿望的窗口,我们清醒时产生的想法可以在梦中得以展现。自此之后,我们逐渐了解了该如何研究梦境,甚至能判断一个睡着的人何时可能在做梦。但关于梦的起因、象征意义、以及对我们现实生活的反映,仍有许多未解之谜。
在本文中,梦境研究所的心理治疗师戴维·比灵顿、以及《梦境的神经元相关性》(The Neural Correlates of Dreaming)一文的共同作者弗朗切斯卡·西克拉里博士(Dr Francesca Siclari)将为我们解释梦究竟是什么、以及梦代表的含义。
梦是什么?
西克拉里指出,梦是一种意识状态,一种睡着后产生的体验。“当你做梦时,这段经历在很多方面和清醒后的体验十分相似。你能产生听见和视觉,能感觉到情绪,梦中的体验十分逼真,虽然仅存于你的想象之中,但这种体验却是真真切切的。”
当睡着的人处于快速眼动期(REM)时,便可以判定他在做梦。在睡眠研究中,高频率脑电活动便是做梦的信号。但研究显示,非快速眼动期也会出现类似的脑电活动。科学家尚未完全理解这一现象,西克拉里和她的团队希望能对此展开更多研究。他们在研究中发现,当受访者在快速眼动期和非快速眼动期均有做梦时,大脑后皮质区的低频活动有所下降。该区域位于大脑后部,与空间推理和注意力有关。神经科学家称,通过监测该脑区的活动,他们判断受试者是否在做梦的准确率可达92%。
我们为何会做梦?
弗洛伊德在《梦的解析》中指出,梦只是我们在清醒时产生的愿望。虽然这种理论被广泛批评为“还原主义”,但数十年后的今天,做梦的原因仍令科学家争执不休。
比灵顿指出,严格来说,梦也许不是一项功能,而是其它大脑功能的副产品,“比如在睡着时‘清理’神经元”。
但除此之外还有其它假说。例如,安迪·瑞文索(Antti Revonsuo)猜测,做梦是一种帮助我们在睡着时进行生存演练的功能。“身体在休息,大脑则在模拟世界中继续生活,同时不至于将身体置于危险之中。”
一些古老的观点认为,梦“来自别处”,或者做梦人“神游到了别处”。用现代语言描述,“别处”可以被解读成“无意识思维”,后者似乎可以对思维本身产生一定影响。“这也许意味着梦可以帮助我们解决当前的问题。(例如,凯库勒梦见了一条头尾相连的蛇,结果受启发弄清了苯环的结构)。有些梦可以帮助我们走出过去的经历(如梦见去世的亲人会感到慰藉),还有些梦能帮助人们确定未来的方向。”
虽然在世界各地的文化中,做梦的原因和意义均有所不同,但比灵顿认为,这些文化都将梦视为“对身体、灵魂和周围世界的暗示”。他指出,身体健康和梦境的生动程度之间存在正相关性。例如,健康时所做的梦往往更加精彩激烈。在心理治疗中,梦境疗法似乎也对精神健康有不错的疗效。
为何某些梦境能被我们记住、有些则不能呢?
有时人们能生动地回忆起梦境的细节,有时你觉得自己做了个梦、却想不起梦见了什么,还有些时候,你根本记不得自己有没有做梦。西克拉里称,她最近在研究中触及到了这一问题。“我们发现,要想记住梦的内容,大脑中的另一区域必须处于活跃状态,否则就想不起梦见了什么。”
不过她认为,不能记住所有的梦大概是件好事。“如果我们能像记住现实经历一样、记住做过的每一个梦,我们就会难以分清梦境和现实。”
梦有其含义吗?
比灵顿认为,梦境的意义是个主观概念,因为“意义”本身就十分主观。“如果你的梦对你而言有某种意义,那它就有意义。有些人试图利用内容分析法研究常见的梦境主题,这也许能揭露出一些梦境的常见或普遍含义,但我们还没到那一步。”2015年,尼尔森(Nielsen)与鲍威尔(Powell)在研究中发现,虽然有些人相信某些特殊食物与诡异、令人不安的梦之间存在因果关系,但影响这种梦境的其实还有其它因素。“如睡眠质量、情绪压力和精神问题等。事实上,如果吃得好、睡的香、每顿饭之间隔得长一些,梦境就会更加生动精彩。”比灵顿指出。
西克拉里和比灵顿均表示,研究梦境、以及梦境与无感官意识的关联,对我们在清醒状态时看待现实的方式有着重要影响。“我们对梦里无感官现实中的意识了解得越多,对身边的现实世界就了解得越多。”比灵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