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有个小孩儿叫小明,在家从不做家务。
有一天他的妈妈为了激励他做家务,就说,如果你今天扫了地,我就给你一张扑克牌,这个扑克牌不是普通的扑克牌,小店里是买不到的,我们家只有这一副,你拿着扑克牌就可以交换一些愿望,一张扑克牌换小愿望,两三张合起来可以换更大的愿望。
小明一听就来了兴致,刚好有辆小汽车要买,于是一把抢过扫帚就去扫地了。
地扫完,拿到了扑克牌,小明小心翼翼地出示扑克牌,用它来交换小汽车,2个小时后,小汽车到手了。
这事儿可大大激发了他的扫地热情,不仅如此,他还主动请求可以帮忙做别的家务,当然,需要扑克牌作为交换条件。
孩子变得越来越勤快,换到的东西也越来越多,他渐渐不再满足于小汽车了,他要攒着手上这堆扑克牌,干一票大的。
孩子的爸爸看到了,非常眼馋,有一天开家庭会议,他主动举手提出,既然扑克牌是家庭权利通证,他也要求参与进来,可这怎么玩儿呢?
很简单,把原本是爸爸妈妈和孩子该做的东西都定义下来,额外的则需要付出扑克牌,当然具体付出几张,看服务的提供方愿不愿意接受。比如做作业本来就是孩子该做的,那么他不能说“我做了作业所以要给我扑克牌”,赚钱是爸爸该做的,不能说“我给你们家用你们要给我扑克牌”。
定义好之后,把扑克牌一分,这个简易的家庭经济模型就开始流转了。
这个家庭里爸爸妈妈很懒,总是喜欢拿扑克牌去换服务,孩子倒很勤快,时不时地去推销一下“客官,是不是需要敲背服务啊,只需要一张扑克牌哦”,久而久之,孩子手上攒了大量的扑克牌,54张扑克牌他有了50张。
爸爸妈妈开始有了危机感,他们捏着手上的扑克牌,不愿意再花了,反之,他们积极地游说孩子要带他去动物园玩,可孩子一提到需要扑克牌,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三个字——没门儿。
孩子一看在爸妈手里再也赚不到扑克牌了,于是拿出了所有50张扑克牌,说要满足他一个愿望,那就是两人都请半个月的假,陪他去南极看企鹅。
爸妈一听,断然拒绝,但他们又找不出50张扑克牌“应该”对应能换的东西,2张扑克牌就能陪着去一趟动物园,50张该换什么?
大家大体算了一下成本,照这样算,50张大概能去一趟故宫,可是这样的话,即使收齐了54张,又有什么用呢?很多愿望都完不成啊,孩子很失落,决定退出这个游戏。
爸妈一看,这不行,于是他们提议,提高单价,这样集齐54张就能去了,可是与此同时,敲背按摩就没法算了,因为敲10次背才能换一张,计数是个大工程,那……还是增发吧。
他们千万百计找到了厂家,帮他们多印了9副,分给了三个人,并且约定,只要谁把这10副收齐了9副半以上,就能满足任何终极愿望。
这下爸妈可谨慎多了,这孩子太有心机了,看来不能再随便给,于是大家收牌都难了很多,每一次服务愿意给的扑克牌越来越少,扑克牌价格蹭蹭上涨。
隔壁的阿花家里也效仿这种方式,起初也很好,但后来发现一个问题,阿花的老爸好吃懒做可总是有用不完的牌,原来他偷偷花钱买了一模一样的扑克牌给自己,于是大家都没了兴致,玩不下去了。
阿花偶然间发现,小明家的扑克牌什么地方都买不到,而且大家都舍不得花,今天一张牌买一次按摩,明天两次按摩都不一定换得到一张牌了,于是他想去弄一点存起来,这样他问小明抄作业时候可以用。
阿花费尽心机拿了家里的各种东西来问小明的爸妈换扑克牌,小明的爸妈很奇怪,这扑克牌买来也就2块钱一副,阿花拿了起码有200多块的东西想换一张,想想就换了。
自此,阿花加入到了这个扑克牌生态里,再后来更多的人加入进来了,因为大家发现这家扑克牌厂倒闭了,且再也找不到能生产这种背面花纹的扑克牌厂了。
显然,在这个扑克牌生态里,只要进入生态的人越来越多,要扑克牌的人越来越多,扑克牌就只能涨价,因为生产是生产不出来了。
你说这副扑克牌有什么不可替代的价值吗?
貌似没有,把扑克牌换成某种特制的象棋或者某种特制的东西,只要它不可再生或者极难再生,似乎都可以替代。
但你能用这些替代品去换同等的东西吗?不能,除非你能说服另一拨人,让他们自愿开始在内部流通起来,当然,你也不能空口说白话,既然人家有了小明家的扑克牌,为什么还要用你的替代品作为流通物?这说不通,它必须有一些更优秀更适合作为流通物的点,不需要所有人都认同,只要有一部分人认同,它就能流通了。
大约1个多月前,有个人找到我,说听说我开了家扑克厂,能不能帮他印一种独特无比的扑克,他有上万名电话销售,能把扑克卖到全国各地,包括能让小明家也用上这种独特的扑克。
上万名销售?干啥的这是。。。他说他是放贷的。
哦,我说你想印啥样的,他说就跟小明家的一模一样的就行,我说那人家已经在用小明家的了,大家用得好好的,为啥要用你的扑克呢?
他说这不都在印扑克吗?拉人就行啦,还要考虑这些?那看来这事儿还是有门槛的啊。
我说是啊,尤其需要智商。
他说那我不管,你就说怎样可以让我最快把扑克牌卖掉换到一个亿,我跟你一人一半。
我说这事儿难度太大,干不了,再说我要能干这,还开啥厂。
他一想也对,估计觉得我这水平太次,找别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