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在学校的天台上,打量了下着四周。她十六七岁的样子,及肩的乌发遮住了半张脸,洁白的T恤衫,七分的阔腿牛仔裤,加上一双白色帆布鞋。面色柔和,正视前方,似乎没什么棱角,显得柔弱可欺。
她来到了天台的正中央,取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刀片,在手腕上划开了一道不算深也不算长的伤口。血液从伤口出溢出,顺着手腕向下蜿蜒,在白皙的手臂上显得触目惊心。她口中念着咒语,当念完之后,之后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宛若一朵妖冶的地狱花。
天台上空出现一扇门,和一条与门相连的天阶。女子迈着步伐走上天阶,像传说中羽化升仙的那样。随着迈上台阶,再入眼她已是银发及腰,身着白底金色花纹的长袍。遮住半张脸的金色面具在天光下熠熠生辉,眉间一抹朱砂也道是魅惑众生,清风霁月的品格,带着一丝疏离,雌雄莫辨,大步流星,佩环琅珰。看到的是一位丰神俊朗的谪仙,那还有先前女孩的柔弱模样。
。。。
“见过沧澜仙君。”过了那扇门,就是仙界了,翻过几个山头,看到一座庄严而神秘的宫殿,那就是天宫了。门口的守卫恭敬地行礼。
沧澜微微点了点头,便目不斜视的进去了。
宴会人大多都到齐了明显她到的算晚的了。没什么客套话可讲。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了,被占了位置的人敢怒而不敢言。毕竟没有绝对的实力,他敢多抱怨一句?
沧澜坐下后,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也不喝,静静地坐着。她叫杜沧澜,从小母亲失踪,父亲不详。养父是一个做珠宝生意的商人,据说当年养父爱上了他她的生母,而她生母爱上的却是她生父。之后一起失踪了几年,还多了一个她,再出现是她生母一人把几个月她交给养父,匆忙的走了。养父则是一直未娶,待她不错,视如己出。呵,说到底还是一碗狗血。
但至于她为什么从一个普通少女变成了仙君,那就更扯了。不是有一段时间流行笔仙吗?许多人都在玩,她也好奇,但平时性子有一些孤僻,没什么朋友,也懒得找别人了。一个人玩,就改了下规则,以手为笔以血为墨。好像受到了什么牵引,莫名其妙的结了个法印,就到了仙界。还变了模样,他在水中看着陌生的脸,却有些熟悉感。后来遇到了贵人,教她修炼,才得知在仙界呈现的是人灵魂的样子。刚开始来回还要结印,后来熟溜了,用仙力念咒语就行了。
来来去去的也有三年了,可能她是天才吧!也在有一些实力了,可以说远远超过了绝大多数神。也闯出了一些名气。
可笑的是,三年了,没人知道她的来路。因为实力过人,硬是在众神之中,给她腾出了一席之地。
此时,宴会还未开始,沧澜冷冷的看了看四周的人。意外的发现这些人表情可谓是十分有趣,很多人都怒目盯着他她 。她就扫了一眼,几乎所有人都别过了视线 ,装作与邻座的人,交谈甚欢的样子。呵呵,这就是神啊!同凡人有什么不同。
“呵!”沧澜冷笑,不再看他们了,仿佛诸神脏了她的眼。轻轻拿起酒杯,放在唇边,轻尝一口。她想到了一个作家,他叫李敖,放荡不羁,狂傲自负,他曾说过一句话“你们表面上鄙视我,其实每个人内心都供奉着我的牌位。”这句话,她觉得今天可以拿来用了。
没过多久,仙帝来了,须发呈黑色偏长,穿的是便装,但看起来却是不怒自威。这大概也是他的高明之处,一样的衣服,却明显看出与别的仙不同。
众神向天帝行了拜礼,她没动,别的仙也没谁说什么。随着天帝宣布宴会的开始,烟雾缭绕,隐约听到云间的鹤鸣。众神都饮酒作乐,好不快活。当然一切都与沧澜无关。
一场宴会下来,她被隔绝在外,却正合她意。直至宴会结束不顾别人的目光,就自行走了出去。
“对不起,仙君,我不是故意的。”一名紫衣女子撞在了沧澜身上,连忙道歉。不卑不吭,倒是有些气性。
沧澜侧着身子,点头示意了一下,继续向着远处走着。
出了天宫,还没走几步被人叫住了。
“站住,小子,这几年我没回来,听说你挺狂的啊!”后面站着的人一身金色金属战甲,目测像二十出头的样子,五官张扬到了极点,笑的时候,凤眸狭长,有一种邪肆的味道。也身后还跟着一群仙界的纨绔子弟。对,就是之前被沧澜教训的那一群。
沧澜看了看四周也没有人,叫到应该是在叫她。沧澜停住了脚步,抚了抚额深深地叹了口气,看来今天是没法安生了。为了更好地解决问题,还是转过了身。看了第一眼就闭上了眼睛,别问为什么,对方逆光站着,谁来告诉她,那一坨金色的不明发光物体是什么。为了适应光线,反复的睁眼闭眼。
隔了一段时间,差不多适应了光线,睁眼看着不远处的某人,差不多十分钟,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抿了下唇,开口道:“那是自然。”呵呵!反射弧有点长。
而对方看到的是,他微微转身披霞光,宛若神邸,风华绝代,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然后,睁眼、闭眼,闭眼、睁眼……即使近乎完美的外貌,也改变不了对方快把她当成傻子的事实。
“唉!林子大了就是不好,你看什么鸟都有。”那人上前了两步,站在沧澜前面,拍了下衣襟上不存在的灰尘。转身对着之前他身后的那群人,“你们也是厉害啊!瞧瞧,我这才离开多久,被别人欺负成什么样了……”典型的指桑骂槐。
话出出口,沧澜看对方表情有些微妙。不等对方说完,迈着大步换了个方向走了。
“……哎,你说是不是!”指桑骂槐的某人扭头看了身后一眼,停住了。面色越来越难看,“人呢?”
那群人中有人指了个方向。
金色战甲的男子马上追了过去,留下一句“等我回来再收拾你们。”走的那叫一个潇洒。
“哎,我记得明明不是那个方向的。”
“废话,当然不是了。万一老大被打惨了怎么办。”
“也是啊!”
“别说这些了。走,喝酒去。”
“走!”……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