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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阳光明媚,只是过于热情了一点,感觉空气中的热量,不断地涌向阿灯的鼻孔。
阿灯抬头看着不远处的柏油马路,似乎在热气的搅动下变得扭曲与模糊。
阿灯下意识的用手拍了拍自己的手臂,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凉快一些。
当阿灯的眼睛落在自己的左右手臂时,才发现,手臂上的皮肤脱皮了。
阿灯用手轻轻的“挑拨”几下,脱皮的面积越来越大,这才想起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是2024年6月12日,这是阿灯人生中第一次下田插秧。
那天,一会儿下小雨,一会儿又开大太阳,二叔要我去帮他插秧,他需要去修理犁田机。
阿灯小时候种过红薯藤,种过土豆,种过玉米,拿着扁担挑过肥料,打过猪草、牛草。
但是,就是没有在水田里插过秧苗,阿灯的心里面当然是跃跃欲试。
于是,阿灯穿着灰色短袖,把裤脚几个折叠挽到大腿处,开始了人生中的首次插秧。
虽然简单却有着大学问,手、脚、腰需要默契配合,讲究技巧,不然,第二天可能起不来床。
阿灯是不懂的。
有经过这里的邻居见到阿灯在干农活,总能指点几句。
比如,太稀了,间距在近点。一颗太少了,多点。
阿灯当然得虚心接受,边插秧边去校正,尽管如此,阿灯回到田坎上望着自己完成的成果,心里面高兴的同时又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看都有些别扭,局部看起来不成队形,歪东到西,有些拉跨。
不过,阿灯冒着小雨,顶着大太阳,终于是完成了一半。
阿灯美好的想着,等到他们生根发芽,茁壮成长,开花结果,再看到黄澄澄的稻子,它们如同等待阿灯检阅的军队呈现在自己的面前,那该是怎么样的心情呢。
没有想到阿灯的皮肤如此娇嫩,2024年6月18日才发现,居然掉了一层死皮。
此刻,阿灯每扣下来一点白色死皮,对于那一天的种种越发的清晰,仿佛能看到手背上的虫子柔动,闻到田里的泥腥味,听到二叔、父亲等人的指导。
阿灯不免会联想,自己只是干了几个小时而已,而他们却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还要继续下去。
对于粮食的依恋是刻在人们的基因里的。
二叔总是说,以后的发展有些看不清楚,仓中有粮,心中不慌,万一有什么大变故,也好有个应对。
现在农村里的田地基本荒芜,田里的野树木都有大拇指粗,这么多的良田可惜得很。
当阿灯回过神来,看了一下南方,虽然只能看到这方蔚蓝的天空,但是阿灯的心里忽然暖暖的,觉得那里有他们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