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剪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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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诬陷
“圣上曾说,自明帝之时,马、窦、阎三家外戚干政,却唯有梁大将军却忠贞无二,恭顺有礼,为朝廷选贤举能,又心系百姓。那篇随奏章上呈的名为《劝农》的文章深得景皇帝遗风,朕心甚慰。”曹腾又说道,但这话明显是对梁商所言。
梁商这才有些动容,转来对曹腾说,“你是何人?怎知这《劝农》?”这奏章是梁商密呈给顺帝的,只因文中谈及权贵私占土地之事,牵扯甚广,想来只顺帝知道,眼前此人怎知。
“大将军,小人名叫曹腾。”曹腾镇定说道。
“你就是中常侍曹腾!难怪,难怪……”梁商点点头,他知道曹腾常伴皇帝左右,却限于在寝宫、御书房等地活动,而朝见大臣、传旨等事则由其他内侍负责,故而梁商未曾看过曹腾几眼却早有耳闻。
梁商听说这曹腾在顺帝五岁时便陪其读书,直到皇帝登基至今。此人却与其他内侍不同,不爱权也不贪财,虽是皇帝身边大红人,却不嚣张跋扈,恭谨谦和,也并非在皇帝前一套,在人前一套,表里如一,亦能推举贤能,有人弹劾他,他却劝皇帝重用那人,真是与众不同。
他俩一人为外戚,一人为宦官,历来这两个集团之人为朝中大臣清流唾弃,而这两人偏偏与众不同,不随波逐流、同流合污,受到百官称赞。此时同而身陷囹圄,竟有了些惺惺相惜之情。
梁商明白自己生死未卜,又素知曹腾为人,知眼前此人并非奸佞之辈。适才他因不知曹腾身份,又因种种缘故心如死灰才对其不加理睬,此时倒有些以曹腾为知己,这才叹了口气说道。
“吾亦早就听闻阁下大名,若不见怪,本将军称你一声曹贤弟可好?曹贤弟,你方才言道自己是被诬陷,为兄却看到了圣旨,由不得我不信。”
“小人残缺之身,怎能让大将军屈尊唤小人‘贤弟’!”曹腾听到梁商唤自己“贤弟”,心中既惊且喜,却更关心梁商所说的圣旨,“哦,是怎样的圣旨?”
“唉,既是陛下让臣死,臣只能一死相报,多说亦是无益。”却看梁商的模样还是不愿言明,曹腾皱起了眉头。
“也罢,便说与贤弟听了,不过贤弟听完便忘了吧。”梁商见曹腾还是欲要知道的表情,说道,“昨夜为兄本在府中,两个内侍深夜来府中说圣上诏命宣我入宫,我便跟随两人到了宫中。可却未见到圣上,两个内侍却给为兄看了一道圣旨……”此时梁商又叹了口气。
“这,这圣旨上说为兄意……意图谋反,准备另立新帝,为兄就是万死也不敢动此念头啊!”梁商说到此时语声激动,已有些不连贯了,“而后我便大呼冤枉,可我随即便明白了,也就认命了……”此时梁商语声凄苦。
“哦?大将军明白了什么?”曹腾知道这才是梁商心如死灰的关键,连忙相询。
“唉,陛下是位明君,想当年窦家、阎家把持朝政多年,列位先皇深受其苦。而陛下也经历过邓氏的辖制,想来陛下不想让后世刘氏天下再转手他人,便未雨绸缪,在我梁氏羽翼未丰之时先我除掉为兄,陛下也是用心良苦,臣不会怨恨陛下……”梁商已然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断不会如此!大将军勿要中了宵小的奸谋,正因陛下是贤君,才更不会要让大将军死!陛下深知将军乃忠直之臣,决无私心,总是说大将军不是窦氏、阎氏,朕也不做和帝,月前圣上还说要赏赐大将军!”曹腾见此情状,打断梁商说到。(汉和帝曾率宦官诛杀过外戚窦氏)
“陛下果真这么说过!”梁商本来已是一心求死,此时倒有些迟疑不定了。
“陛下决不会杀大将军,大将军说未曾见到圣上,我等也是没见到圣上便被拘捕至此。”曹腾肯定说道。
“为兄还以为陛下不忍面对臣便不与我相见,此时想来果然颇为蹊跷……”按理说陛下若真要自己死,以谋逆罪判处,便无人敢求情,只需交廷尉依法办理即可,也需入廷尉大牢,便不会诱骗自己来这不知所谓的牢房秘密处死。再者,历朝皇帝势弱,要么需借外戚打压宦官,再便是借宦官压制外戚,如今连最得宠的两个内侍也同自己关在一起,自是疑心大生。
“贤弟,依你的意思这不是皇上的意思,那圣旨是假的?”梁商这才眼中精光大盛问道。
“在下便是如此……”却还未待曹腾说完话,这宫殿门外却进来四人,对着梁商三人笑吟吟说道,“想不到大将军和曹常侍也颇为熟络嘛,你们一起到黄泉也有个伴,如此甚好,甚好。”说着便哈哈大笑起来。
“张逵、蘧政,果然是你们两个奸佞小人!”曹腾见到进来之前两人一眼便认出,这两人亦是皇帝身边内侍。这两人先前被他发现与宫女“对食”,上报给皇帝,皇帝让曹腾处置,曹腾杖毙了宫女,将两人各打了五十板子,这两人怀恨在心,自己早就有所猜测莫不是这两人挟私报复。
果然,张逵、蘧政这两人趁着曹腾回乡之时密报顺帝,说梁商、曹腾、孟贲三人联络诸侯各王准备废帝另立。皇帝哪里相信,一笑置之,还把这两人训斥了一番。而梁商却不知此事,曹腾便将前后原委告知了梁商。
“本将军和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设计这毒计害我!”梁商知道情由后对这两人怒目而视,眼中似滴出血来。
“大将军勿怪,我们两人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望大将军下了黄泉不要找我两人麻烦,哈哈。”两人笑得极为阴险。
曹腾看着两人如此放肆,想到这两人身后必有大人物撑腰,厉声喝道,“你们若是害了大将军,难道皇后、贵人会放了你们,皇上会饶了你们?”
却仍看到两人颇不以为意、倒似有恃无恐,更证实了曹腾的猜想。
“行了,时辰不早了,三位上路吧!”那叫蘧政的内侍颇为不耐说道,三人这才发现两人后面两人端着一个酒壶和三只酒杯,想来里面装的是毒酒。
“慢着,你们说圣上治我们的罪,圣旨我还没见到,圣旨在哪里?”曹腾一心想拖延些时辰,便问那圣旨。
“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这便是圣旨,‘圣上有旨,大将军梁商,中常侍曹腾、孟贲,阴谋造反,行废立之举,罪不容诛,然念汝等先时之功,赐毒酒,夷三族,钦此’。曹腾,你看看吧,也让你死的明白!”却是那张逵拿出了圣旨递到曹腾等人身前给他们看着。
曹腾见那果然是圣旨,却不知这两人如何做的假,行此矫诏之举。思索如何再拖延,便道,“这是矫诏,可是诛九族的死罪!张逵、蘧政,你们如何串通了那秉笔常侍和掌玺常侍,这还不从实招来!”
却见张逵、蘧政哈哈大笑,“我说曹大人,你就要死了,还替我等操心呢,勿要寻隙拖延,快快上路吧!”这两人也猜出了曹腾的用心,厉声催促道。
“既如此,那拿来吧!”曹腾这一句说得凛然,不似有惧意。
“什么?”张逵两人也是一怔问道。
“皇上的信物!”曹腾冷冷说道。
“哈哈哈哈,我等不知杀大将军还要什么信物。”两人对视一眼,又作大笑。
“不是大将军的,是给我的!”说着曹腾便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晶莹翠绿,一看便不是凡品,接着说道,“这是陛下赐我的玉佩,说若要杀我时,这玉可免一死,如若陛下真要杀我,需得拿另一块同样的玉来与之相配,那另一块在陛下那里,拿来!”曹腾伸手向这两人讨要。
张逵、蘧政二人哪知曹腾竟有这一出,一时都愣住了。张逵曾见过皇帝似真有这么一块玉,也知曹腾和皇帝的交情,想来兴许不假,有些不知所措。
“大哥,这人不过想拖延时间,我两人莫要上了他的当;再说,咱俩这也不是真的圣旨……”却是一旁蘧政低声与张逵耳语,张逵这才大感自己糊涂,哼了一声,“赐酒,请吧!”也不想再与曹腾耗下去了。
“陛下,臣冤枉啊!只愿来世臣再为陛下效命!”梁商此时看已难逃此厄,不住大喊。
“陛下救命啊!”却是孟贲在一旁喊道,曹腾只自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