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那么自信每一次危机出现之前都能化解?是的,人类历史至今如此,未来还会如此。
1、智人是怎样成为地球主宰的?
①从物种的角度看,大家都是通过雄性和雌性交配繁衍后代,但只有人类有一点不同,除了基因传承还有思想传承。
比如,你去单挑熊爸爸,你儿子和熊儿子在旁边观战,无疑你会讯速的被熊爸爸KO,但你儿子却积累了经验,他会回家反思,总结教训,请教他人;轮到你儿子和熊儿子单挑,可能还是搞不定,没事,你的孙子继续反思、总结、请教;若干代后,熊还是那个熊,你的后代早已不是当年的你……这就像你和熊打游戏,你多了一个作弊工具,你每进一步都可以存档换人玩,熊每一次则都要从头开始;放大到群体,也可以看成每一轮都是人类集体智慧在和动物的个体智慧较量,而人类集体智慧是个超级增量,动物智慧则是不变量,高下立判。
②从猿类的角度看,直立人的大脑也很发达,尼安德特人也有丰富的语言,智人这些方面并无明显优势,那是靠什么绝招搞定了他们?交换。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智人之间开始了交换,思想的交换和物品的交换,甚至是陌生人也可以交换,不等价但双方获利也可以交换。于是,每一个群体里的人,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而是有集体智力支持的。
③当思想有了“性”,人类就厉害了,因为思想交流几乎不受限制,个体与个体之间的差异不会对思想交换产生任何影响,即使每个人只知道一件事,两个人在一起就同时知道了两件事,100个人在一起就同时知道了100件事……
生命体则不行,绝大多数生物无法交配繁衍,比如猫和狗,当然估计他们对对方也不感兴趣;马和驴倒是能凑合,第二代是骡子,但骡子天生绝育,无法继续繁衍。
2、信心源于这里
交换带来专业分工,专业分工鼓励创新,创新进一步加速专业分工,并带来更多交换。
与此同时,知识始终如一的在积累增加。取火,一旦人们发明了它,就永远不会忘记;轮子出现之后,就再不曾离开;如何冲泡咖啡、造火箭,胰岛素为什么能治愈糖尿病,都有人知道……
就算是最坚定的悲观主义者,都没法否认:年复一年,他所属的物种一起朝着人类知识库里贡献了越来越多的内容。5月31日,“互联网女皇”玛丽米克发布的“2017互联网趋势报告”上又提到扎克伯格定律:每过1年人们在互联网上共享的内容会翻番。
那些悲观的预言家,总在担忧各种资源会耗尽,殊不知有一样东西是无法穷尽的,那就是知识。这就是理性乐观根本的原因。
里德利说,信息系统远比物理系统更为浩瀚,这是它的一个很美妙的特点:概念的宇宙辽阔无边,让物质宇宙相形见绌。正如保罗·罗默所说,一块1G容量的硬盘能装下不同软件程序的数量,比宇宙原子的数量多2700万倍。这就好比,你从100种化学元素里任意挑选4种,并按从1到10的不同比例将之组合成不同的混合物,从理论上说,你可以得到3300亿种化合物和合金,就算研究人员每天检验1000种,也足足要忙活100万年才能检验完毕。
那么,既然创新无穷无尽,你还有必要悲观吗?
3、自下而上
《自下而上》是里德利的新书,这个理念非常重要,在《理性乐观派》里已初见端倪,即人类的演化是自下而上的,而解释却是自上而下的,这常常让我们误判形势,做出错误决策。
如果不尽可能的遵循自下而上原则,就可能抑制交换和创新,开文明的倒车,让乐观变悲观。
和生物演化一样,大多数事物都是自下而上出现的,而不是靠某个强权突然之间自上而下推行的。比如,商业法律,是政府一开始制定的,还是商人自下而上总结的?仔细观察商法历史,就能看出:是商人们总结经商活动的实践,把创新变成惯例,排斥那些违背非正式规则的人,之后,政府才把这些规则纳入成文的法律。
以上基本把《理性乐观派》的核心观点讲完了,总的看,这本书并不难懂,但大多数论证稍显繁琐冗长,而在关键的智人如何能搞定直立人、尼安德特人这方面,有些非主流,论证又有些不足。
需要强调的是,里德利讲的是“理性乐观”,其一是依据过去大量事实和数据,你偏要纠结明天就可能出现像概率仅为几百万分之一的彗星撞地球之类的“黑天鹅”,那没办法;其二是大历史观,不是说人类社会短期就不会走弯路,而是拉长看,人类一直向前;其三是有一个核心假设必须成立,否则理性乐观无从谈起,那就是知识递增不会出现收益递减。
近年,中国思想界尤其是互联网领域,先热衷于讨论凯文凯利的《失控》、《科技想要什么》,然后是尤瓦尔赫拉利的《人类简史》、《未来简史》,前者较中性,后者偏悲观。其实,我觉得马特里德利的《理性乐观派》、《自下而上》完全配得上前两者的地位,而他则很乐观。当我们把中性、悲观、乐观都检视一遍,或许能得出更经得起考验的一些认知。比如,赫拉利不无忧伤地讲小麦驯化了人,而不是人驯化了小麦,按里德利的观点,没有小麦就没有人类大规模聚集,没有聚集就没有交换和创新。这一场较量,个人更支持里德利。但总体上,我更倾向凯文凯利,科技的出现是种必然,必然就是必然,哪有啥主观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