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平人说换(pian)粉

      说起换粉,无论谁也猜不出这是个什么“东东”,但你若说pian粉,百分之八十的老富平人都知道。是啥?就是面皮么,又叫瓤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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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平县北的方言,有时把“换”读作pian,例如把邻里之间的互相帮忙叫pian工,也不知起源于何朝何代。为什么把蒸面皮叫pian粉呢?因为蒸面皮时需要两个铁皮制成的低帮平底盘子,一个在热锅里蒸,一个在凉水里“冰”(bing,上声),相互换着,方便又省时。所以又把做换(pian)粉的平底盘子叫做“换(pian)粉锣锣”,旧时节农村人穷,往往都是东家有一只,西家有一只,需要做面皮时互相借着用,有时就几家人顺便搭伙做饭,你的面,我的油,他的葱花,邻里间谈笑风生,互相借腾着,日子过的亲近又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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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常做换(pian)粉,只需提前和好面浆,做的时候把面浆用勺舀到“锣锣”里,摇一摇铺匀,直接上锅蒸就行。细法一些的主妇,先和好面团,然后用笼布包住,在水盆里慢慢地洗,把面筋滤出来后,面浆就更精细了,蒸出的“pian粉”晶莹透亮,放撮蒸熟切薄的面筋,撒上葱丝,浇几勺红辣子油,嘿嘿,色香味俱佳,望之叫人垂涎三尺。

        关中人对面食可谓是费尽了心机,也留下了许多关于面食的故事。听老人们讲,民国十八年的大灾荒中,家家户户几无隔夜之粮,野菜、草根等拌着零星的面粉煮成粥就是乡民们渡灾的饭食。这一天,村里的二爷病重,临终前只念着想吃一口面条,家里扫了瓦瓮底找来两把面粉,没办法做啊。媳妇娃娃们想尽份孝心愁的直掉眼泪,还是四婆有办法,把那点面粉用水和匀,薄薄地蒸了一块“换pian粉”,切成条让二爷吃了几口,老人脸上绽出微笑,合眼西去。这故事让人听着沉重,细想起来不知有多少百姓凭这“哄”人的“换pian粉”暂时充饥,捱过了艰难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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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夏时节,“换pian粉”的确是晌午的好饭食,特别是现在生活条件好了,人们过日子再也不用精打细算着缸里的面粉,“换pian粉”蒸出锅后再刷上一层熟油,吃的时候就个馍馍,完了再喝上一碗绿豆汤,爽口又解暑,那份滋润与满足是世上最温馨的感觉。        新一代的年青人,随大流把“换pian粉”恢复了它的通称--面皮,这是社会发展的趋势,无可厚非。我想说的是:虽然富平的面皮远远没有周至秦镇、宝鸡歧山等的面皮有名气。但富平面皮(pian粉)所承载的乡亲们之间互助和睦的淳朴情谊,以及艰苦岁月里勤劳节俭的优良传统,永远保存在富平游子的舌尖上。即兴留诗一首做赞:

细面和成浆水汤,文火慢蒸盘里装。

金锣互换出美馔,浓浓乡情传十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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