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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锦瑟起了个大早,叫飞花在外候着。
飞雪一边梳着她香软的秀发,一边好奇地问:“公主,今日您约了人?”
锦瑟摇摇头。
“不是约,是等。”
话音刚落,飞花便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公主,不好了!琅妃娘娘咬定闯入宫里的刺客是十八,和孤鹤在正堂里候着您呢!”
在宫里当差的人,家世出身必须摆上台面。所以十八做过刺客这件事,皇宫之中人尽皆知。琅妃借此来闹,不论是真是假,对公主还是对华年宫都有不好的影响。
飞雪蹙眉,不知所措地望向主子。
锦瑟默默将最后一支钗子戴上,神色淡然地站起了身。
“走吧。我们去会会那个琅妃。”
正堂。
坐在客座的琅妃神采飞扬,手中把玩着她所谓的“有力的证据”。
锦瑟走进门,视线落在琅妃身上,眼中寒光凛冽。
后宫与她结仇的妃子有不少,琅妃是头一个,也是最久的那个。直到她嫁给李长苏,都没有摆脱这个孽缘。
因为,李长苏心爱的小妾——沈茜,是琅妃的侄女。
出嫁前,琅妃与她处处不对付。出嫁后,琅妃就给沈茜出主意,让沈茜与她处处不对付。
“公主,你养着伤我还来叨扰,真是不好意思。”琅妃皮笑肉不笑地问候,将手中的证据置于案上,“只是刺客敢在你的生辰宴上招摇,此事非同小可。孤鹤又奉命尽早查清,才不得不来。”
锦瑟冷冷地斜了琅妃一眼。
这个女人,要么是如今这副高高在上的小人样,要么是计划失败之后畏畏缩缩的败者相。再加上这张与沈茜无二的脸,精准地踩中了锦瑟的所有雷点。
她没有理会琅妃的挑衅,只冷冷地斜了一眼:“不用你废话。”
琅妃脸上的笑容顿时没了踪影。
锦瑟转过视线,问孤鹤道:“孤鹤,怎么回事?”
“回公主殿下,当时琅妃娘娘宫里的侍卫与刺客缠斗,扯下了那刺客的衣角。娘娘说这布料做成的衣裳,她见十八穿过。”
“所以你怀疑十八就是那个刺客?”
“属下不敢。”
还没等锦瑟追问,琅妃刻薄的声音就传了来:“孤鹤只是奉命办事,公主何必刁难于他?”
……好一个刁难。
这个琅妃,果然就是冲着她来的。
“其实事情很简单,让孤鹤问问他不就行了。公主这么敏感……难道说他真的是那个刺客?”
锦瑟看着琅妃小人得志的模样,眼里冒火。不过这份怒意不只是对琅妃,也对她自己。
前世,她就这样中了琅妃的激将法,叫十八出来对质。但性格使然,十八只说他不是那日的刺客,不再多言。
十八的态度给了琅妃发挥的机会。不出几日,十八就成了宫里质疑和谩骂的对象。最终是孤鹤找到了疑点,才算洗清他的冤屈。
这一次,她不傻了。
“这布料,我也见过。”锦瑟顺了琅妃的意,幽幽地开了口,“十八刚入宫的那段时间,穿的都是这种料子。”
闻此,琅妃眉眼的笑意浓了些。
“哎呀,怎么会……划伤公主的不会真的是他吧?”琅妃语气里是惊讶,表情却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孤鹤沉吟片刻,道:“民间游荡的刺客,通常都会穿这种布料缝制的夜行衣,十八会有这种衣裳很正常。所以……得看这块布料是否来自他的衣裳,才能下定论。”
锦瑟颔首,转头吩咐道:“飞雪,去十八屋里把这件衣服取出来。”
“是,公主。”
半晌,飞雪捧着十八的几件夜行衣回到正堂。
琅妃赶紧叫自己的丫鬟去查。可是看来看去,这些夜行衣连灰尘都没落下,更不可能少块料子。
孤鹤暗自松了一口气。琅妃却满眼震惊。
“不可能!宫外的刺客没有能力进来的,那日的刺客一定就是他!去,再给我搜!”
“砰!”
锦瑟放下手中的茶盏。
“在我的宫里大呼小叫,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霎时间,所有人被她的威压吓住,一动不动。
静了几秒,琅妃才反应过来,不满地尖叫:“我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呵。拿着块破布到处张扬,生怕脏水泼不到我头上。”锦瑟把所谓的“证据”甩到琅妃脸上,“我可没有这种长辈。”
琅妃气得仪态尽失,指着她的鼻子质问:“你——你华年宫若是真的清白,还怕人问吗?”
“哦?如果我华年宫真的,你以后就不能在踏进这里半步。怎么样?你敢赌吗?”
“虚、虚张声势!好,赌就赌!”
锦瑟得意地弯了弯嘴角,转向一旁想劝又不敢的孤鹤。
“孤鹤,十八腰上的伤你可见过?”
“回公主殿下,昨日鞭刑时曾见过。伤在后腰,又细又长,是剑锋划过才会有的痕迹……”
话至此,孤鹤恍然大悟。
“若十八是那日的刺客,他就得自己用剑锋划伤后腰。他做不到,也没有人能做到……所以他不是!”
琅妃听不懂这些,只气急败坏地骂道:“孤鹤!我知道你与十八交好,但是太子在上,你不能包庇他啊!”
“哟,怎么着?”
锦瑟勾了勾唇,托着下巴欣赏琅妃失措的表情。
“上赶着给我的人扣帽子,还说孤鹤包庇刺客……看来你是打算把太子也卷进来咯?”
太子二字分量很重,吓得琅妃彻底没了声响。
世人皆知帝后情深。太子和公主作为皇后的儿女,更是深得皇上偏爱。锦瑟再爱惹是生非,皇上也都鲜少过问。更别提懂事又省心的锦华了。
头脑再不灵光的人,也该知道不能招惹当今太子。
见琅妃哑火,锦瑟也不想再浪费时间。
“既然十八不是那日刺客,就辛苦你继续追查吧,孤鹤。”说完,锦瑟便摆手叫孤鹤退下。
谁知孤鹤还没动,琅妃先站了起来,猫着腰假笑道:“那公主,我也不打扰了……”
“慢着。”锦瑟幽幽地抬眼,似笑非笑地沉声道,“愿赌就要服输啊,琅、妃、娘、娘。”
琅妃羞得几乎咬碎一口银牙:“你这华年宫,我也不稀罕进。”
说完这句,她连忙带着丫鬟们灰溜溜地离开了。
奉命查案的孤鹤倒是一点也不急,在院门停住了脚步。
“你应当好好感谢公主殿下。”孤鹤侧目,“有她提醒,你才清白了。”
十八倚门而立,黑金面罩下不知是什么表情。
孤鹤意料到他不会回答,识趣地耸耸肩,随口感叹:“不过,公主为什么会看到你的伤口?你脱给她看的?”
……
十八红了耳根,没有好气地剜了孤鹤一眼。
“查你的刺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