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保证,我下面要说的,绝对是曾经真实地发生在我身上的,因为偶尔做梦,居然会清楚地梦见那历历在目的一切,有时甚至会吓得从梦里惊醒。
那是我9岁的时候,那一年冬天很冷,爷爷的咳嗽病又犯了,而且这次特别重,我每次回家听着,都觉得他都快把肺啊什么的都咳出来了,就赶紧跑过去用小手给他捶捶背,再给他倒碗水喝。不过,最终爷爷还是没能熬过那个冬天,在一场大雪后走了。
头七过后,我跟着父亲、叔叔还有几个堂兄弟,一起给爷爷上坟。老家那边人去了之后,安葬的坟都是在无法耕种的坡地。去上坟的那天,依然很冷。到了坟头,父亲他们几个长辈带着我们,一起跪着给爷爷烧纸钱。火苗燃起的时候,我真的看见了爷爷,在摸着我的头,像往常那么笑着,而且在我耳边跟我说了什么,但仔细挺却又听不真切。
回家之后吃了晚饭,我做了会作业,不知道怎么就感觉困得不行,赶紧爬上自己的床去睡觉了。我记得,似乎是到了半夜的时候,隐约关着的大门响了一下。我好像清醒着,却又怎么也睁不开眼睛,我拼命地想睁开,用手往前够着,却什么也抓不到。最后,就很响地啊地叫了一声,然后就开始迷糊了起来。
后面的事情都是听母亲之后给我讲的。她那天心里总是惴惴不安,眼皮老是跳啊跳的,虽然说不上具体咋回事,就是觉得不对劲。我一叫,母亲就惊醒了,赶紧过去看我咋了。只见得我把被子蹬掉了,脸上全都是汗,无论她怎么喊我,我都紧闭着双眼没有任何回应。而且,虽然依然是冬天,但我的额头一摸起来,却是烫的吓人,身体也在不停地颤抖着。
母亲吓坏了,以为我突然得了急性的什么病,赶紧就穿好衣服,准备带我去医院看急诊。不过猛然间她想起来我今天跟着去上坟的事,一下子惊出了一身冷汗:该不会是鬼缠身了吧。母亲大概是世界最英雄的称呼吧,那时候她虽然害怕,但为了孩子却能鼓起所有的勇气,把房间和院子里所有的灯打亮。抱着我放在自己床上盖上被子,然后从厨房拿来菜刀、一碗水,还有安葬爷爷时候剩下的一点纸钱。真不知道在那个瞬间,她是怎么明白地知道如何去找这些东西。她点燃纸钱,让灰烬落在盛着清水的碗里,然后用指头沾着水向我身上洒着,一边洒一边用菜刀挥舞着,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说:快走开,别来找我的孩子,再不走我就狠狠地砍你!
沾了灰烬的清水,落在我盖的被子上,每洒落一滴,就好像被灼伤一次一样,到处都是斑斑点点。依稀之间,我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似乎有些凄惨,而且好像还有人在打架,但却依然不那么真切,因为我仍然是迷糊着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慢慢地醒了过来,母亲就在床边一动不动地盯着我,手里依然握着菜刀,头发一片散乱,眼神中满是焦虑和不安。看到我动了,母亲似乎一下就放松了,刀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她又摸摸我满是汗水的额头,好像温度没那么高了,身体像被掏空了一般,一点力气也没有,就那么安静地躺着。她赶紧端来清水给我擦了擦身体,不停地跟我说着话,慢慢地我又睡着了,但这次是很平静地睡着了。
第二天我是六点半醒的,这是我平时早起洗漱准备上学的时间点。我睁开眼的时候,看着房间里的乱得一团糟,不解地问母亲咋了,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吗。母亲熬了一夜的眼里满是血丝,但连说没事没事,看着我好像没有丝毫的异常,就赶紧给我收拾弄了些吃的让我去学校了。
从那以后,母亲说什么也没再让我跟着大人去上坟。直到我16岁之后,有次在爷爷忌日的时候,母亲无意中说起了这件事,我才知道,原来少年时我是真的经历了一次灵异时间,而且到现在我也没搞清楚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