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26)

人人都讲生活不用在乎别人的眼光,可周围的人对你指指点点时,有多少人可以做到不去理会。这过年走亲戚拜年原来是亲人间交流的方式,可时间一长走着走着就变味了,相互间的攀比跟风,各种不同的怪现象就出来了,表现出对穷亲戚们明显的冷落。昨夜从凌晨十二点以后,夜空被鞭炮烟花照的忽明忽暗,雪花由小到大飘落,孩子们原本激动的心情冷清下来经历着看似愉乐中的活动,看似很热闹,心情却依然是索然无味,放不下心中的执念,想着到更远的世界里畅游,却不会知道心沉淀在眼前的困境之中无法自拔,我们需要什么,是什么让生活充满快乐,在那起起浮浮的轨迹中是什么力量影响和推动了我们前进的方向,我想哭却发不出声音,我想叫喊却无人回应,在寛广幽静的深渊里,大脑在迷迷朦朦间渴望倾诉,于是开始自言自语、自问自答,自由是什么?为何我到处的漂泊,却没有找到最终的答案。

忧伤……无尽的忧伤填满空虚寂寞,渴望无法得到的东西,自尊的心在众人的言语中畏缩不前,谁又能真正做到不在乎别人的言论,我们渴望得到尊重,只是在一顿陌生的饭桌上,你很难想象各怀心思的人,怎样用言语巧妙的表达着自己,生活的大染缸将人人浸泡其中,染制成一种生活特别的保护色,徬徨中徬徨,清醒中清醒,最后连自己也分辨不清,我们需要的到底是什么,无数次的虚无涌来,淹没最初的热情,留下漂亮的躯壳,赏心悦目却少了点乐趣,我们吃着中国的冰棍,却听着国外的歌曲,无数的人涌现在街道之上,却如机械般的来来往往,他们有时也会困惑,在这重复的行走之中是否有不一样的收获,听城市中正发出的气鸣声,像是在提醒着什么,告诉我们回家的方向。

又是好几天不写文字,关于春节是否回家的事情卡在心头,整个夜晚都无法熟睡,旧的一年过去了,又收获了些什么呢,除了少量的人民币和老去的年华,一切都未发生任何的改变,强烈的自尊心让我无法回家去面对家乡人异样的目光。唐弟和表弟准备在年前结婚,希望我能回去,但心里一想比自己年龄小的都结婚了,而自己还是孤单一人,并且没有足够的钱财来保持自己单身的荣耀,那回家又有什么意义呢,还不如在外面落个眼不见心不烦,如果能够让我获得一些意外的财富,也好维护这可怜又可怕的自尊心,让我能自由自在做自己,且不必在乎别人的眼光。

有时候也会为此时此刻的困境,忍不住开始后悔起来,如果前面的路做另外一种选择,如今的状况是否能更好些,但过去无法更改,况且是心甘情愿的选择,当初那么固执坚持,现在做什么都无济于事,过多的后悔只会侵蚀心灵的活力,生活的路还会继续前行,面对同样的诀择,你是否会不同的选择,你是否会因此更多了解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容易喜欢上一个人,不停地变换对象,原来你只是太过寂寞,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逛街、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旅行⋯⋯你习惯了一个人静静地做着自己喜欢的事,只有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孤独扰乱了思绪,慢慢地掉入忧份的旋律之中,有莫名的痛楚,但就是发不出声,掉不下泪水。

这是一个过的有些冷清的春节,嘉珍头一次选择在外过年,明明只少了一个人,陈海川这家就好像少了一份重要的欢乐,就连准备做春节的零食都少了份劲头,只有在全家人吃饺子时,大家都发出了相同的微笑,还是那熟悉的味道,还是奶奶包的饺子最大最好看,爷爷配的饺子馅最有味道,就连父母俩都在用心学习,既使已经做的很好了,但总让人觉得少了点什么。村里家家户户放鞭炮迎接新一年的到来,祝福老人们健康长寿、孩子们快乐成长、父母们生活顺心顺意,虽然是每年都会讲的话,但每次讲出来都会新的意义,村庄变化着、人也变化着,在旧的东西还未完全被抛弃前,我们容易被新鲜的事物吸引,可当旧的东西真正不见时,人们又忍不住开始怀念起来,想着过往给生活留下的痕迹。

大年初一天早晨,孩子和大人们早早地起床,给自己的长辈和村里的人送上新年祝愿,孩子们用稚嫩的童声讲着:爷爷奶奶跟您拜年了,祝身体健康长命百岁,随后跪在地上开始磕头,爷爷奶奶开心微笑,走上前赶紧扶自己的后孙起来,顺手向口袋塞上一个红包,就盼着后孙们快快长大,时光在他们的头上留下银丝白发,人将自己的一生投入到繁衍后代的事业中,根本不需要什么特别的意义,这本身就是极其有价值的事,人之所以会困惑,就是我们相信什么就会被其所骗,可当我什么都不愿相信时,那生活岂能够生出乐趣,怎样做才好,这恐怕会成为纠结人一生的难题。

虽然这过年是每次都不尽相同,但基本上毫无大的区别,大人们早已有些厌倦,而只有孩子们还乐此不疲,永远抱着一颗期待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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