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暑假,放假了的阿海又开始重操旧业。不过,今年不比去年了。去年阿海放五头牛,今年阿海只需要骑着马放一头耕牛。
没过几天,二叔就让阿海替他放牛。阿海不想替他放牛,可是二叔却给了他一个诱人的条件,他愉快地牵着二叔的那头耕牛去了。
阿海早就羡慕二叔穿的人字拖,和爸爸妈妈说了好几次,希望他们赶集时能替他买一双二叔那样的人字拖。
二叔的人字拖,特别霸气。鞋面鞋底,还有那两根鞋带上都有星星。这些星星,无论大小里面都有一匹大马。阿海特别喜欢,可是好几个集市过去了父母都没有买给他。
父母不是说忘记了,就是说卖完了或者说没钱。懂事的阿海,什么也没有说。毕竟,弟弟今年生病牛都卖了只剩下那头耕牛。
二叔这样和他说:“你替我放牛,我一天给你一块钱,等到你快开学的时候就可以买一双我那样的刹骇(云南方言,人字拖的意思)了!”
阿海一想,可以啊。反正以他的能力,多放一头牛没什么事。就是再多放两头,也是可以的。
哪知道,头一天就被二叔扣了工钱。二叔以牛没有放饱为由,扣了一半工钱,只给一个硬币。第二天,又被二叔扣了工钱。理由是,他没有给牛喝够水。
第三天,阿海耐着性子把牛放得很好,算是早出晚归了,到家了还提水给二叔家的牛喝。二叔总算是没有扣钱,给了他两个硬币。
老妈又替他揽了个活,大舅家的牛也归他放。价格,也是和二叔的一样。阿海却不放心大舅,怕讹他的工钱。
大舅拿出几张钱,说这几张就够他的工钱了。可是阿海有点傻,他不知道那是10块一张的。他,只知道一块钱一张的红钱。其他的,他不知道。最后,还是老爸想出办法,放一天老爸当晚给阿海一张红钱。
快开学的那个集市,父母有事就让大舅带着他去买鞋子和书包什么的。回来的路他知道,主要就是让大舅帮他买东西。毕竟,父母还是担心阿海被不良商家给欺骗了。
到了集市,阿海拿出攒了一个暑假的硬币买拖鞋,可是卖鞋的却说钱不够。一旁的大舅亲自掏钱替他买下那双5块钱的拖鞋,阿海记住了一双儿童人字拖5块钱。
“阿海,收好这个装钱的文具盒。总有一天,你会知道这些钱有多少。还有,你替你二叔放了47天牛。你这双鞋,大舅买给你。记住我说的话,不要忘记!”大舅说道。
从集市回来,阿海默默地把那个文具盒用塑料袋给埋了。两年以后,阿海变聪明了。他打开文具盒,数了数,一共一块四角一分钱。
他回忆起第一天的时候给父母看了那个5角的硬币,就把钱丢在文具盒里。第二天,二叔给了一分的硬币。当时他说这个钱和昨天的不一样,二叔却说是新出的5角一个的硬币。之后,每天就给他两个一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