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日子读了米歇尔•伯恩斯坦的《国王的人马》,一直想写点儿什么,却迟迟没动笔。今早看了介绍居伊•徳波“情境主义国际”理论的文章,忽然生出一定要写些关于“开放关系”的文字。
最早接触到“开放关系”这个概念,是在豆瓣上。记得豆瓣有个女生,常常发一些此类的讨论,当然除了关于性别理论的学术探讨,她还会为各位有意尝试开放关系的情侣们答疑解惑。不得不说,那段时期因为关注这位红人,我的三观发生了巨大变化。
以前,我对那种明明有恋人还敢明目张胆寻找“性伴”的人很是鄙视,觉得ta们就是在作死,最好立刻go die。但后来我竟变得宽容起来,觉得大家都是成年人,既然彼此约定“开放”,那作为外人的我们,又有什么资格对人家说三道四?
可是,米歇尔•伯恩斯坦这本书又让我改变了看法。开放式关系这玩意儿真的是“看上去很美,但是涉及到当事人,恐怕只有那个能够时刻把握全局的“主角人物”很爽,在主角人物主导的一场场“逐猎式爱情游戏”里,其他人都是可怜的陪衬和牺牲者。
为什么说这类爱情是“逐猎式”的游戏?我们可以看看米歇尔•伯恩斯坦评价友人朱迪特时说的话:她只瞧得起其中正派的相互关系,而她强有力的个性使她显得更愿当猎人,不愿当猎物。一般来说,年轻女孩的温驯和单纯不仅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也会使男人产生“easy girl的想法。
什么是easy girl?就是好追好甩的女孩。当想开始一段关系时,女孩很容易配合;当男人想结束关系时,用些微不足道的理由就能将她打发走。本书中的悲情女生卡洛儿正是简单女孩的完美样本。
她对父母的管教表示不服,然而又没有自立的能力;她遇到了热衷于玩开放关系的艺术批评家吉尔,立刻为其着了迷;她明知吉尔有恋人,却仍然情不自禁地与其约会、旅行……开始时,吉尔迷恋她的单纯可爱、包容她的年轻任性,后来吉尔无情地离她而去。
热情来临就去爱,激情退去就抽身——这就是魅力男人吉尔的典型作派。当我们还在为他的妻子热讷维耶夫鸣不平、为他受尽相思之苦的小可爱卡洛儿叹息时,他已经云淡风轻地回到有妻子的家里,如一切都未发生般与热讷维耶夫拉起了家常。
他与热讷维耶夫交流彼此找的“性伴”有什么特点、值不值得继续下去。他还大言不惭地说热讷维耶夫是他的学生——很明显,在搜寻情场猎物这门课上,吉尔是老师。
不过令吉尔意想不到的是,这位学生很快就赶超他了。她不仅成功发展了与年轻男孩贝特朗的异性恋,还发展了同性恋情。然而,这位看似潇洒的学生兼妻子是否就很享受这种生活方式呢?
当然不是。事实上,面对吉尔的处处留情,她一直在苦苦压抑自己。且看她的自白:我没有让吉尔习惯于我发脾气的样子。这种女性的弱点我一直都是留给别人的。
毫无疑问,这是一位将自尊看得很重的知识女性。为了保持在丈夫面前的所谓“尊严”,她背叛了自己真实的感觉,将自己放在了与吉尔成为“同谋”的错误位置。
她像吉尔那样去猎艳、自诩为“一夜情”女人,但是她逃不开良心的责问。看贝特朗为她失魂落魄与看卡洛儿因为吉尔崩溃一样,都使她心里很不好受。
但是,他们已经走上了这样一条路,她只能暂时地故作姿态,一边捂着不舒服的心口,一边嘲笑别人“不理解他们开放的生活方式,乃是因为缺乏想象力”。
这是多么荒唐的辩解!若你真的有勇气,就该寻找令自己舒服的爱情和恋人,何必为了配合对方的冷酷花心,去伤害无辜?!令人欣慰的是,这对互相开放的恋人最终分道扬镳。
在《国王的人马》里,热讷维耶夫的原型就是米歇尔·伯恩斯坦,吉尔的原型则是居伊·德波。两人的开放式婚姻维持了八年,之后她便将他变成了前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