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吃了饭原本是要午休,秦裘却拿着个铃铛悄摸摸跑安平房里。安平刚打开门,秦裘就一个闪身进了房间,也没理会还站在门口的安平,自顾自的找了个凳子坐下,然后笑眯眯地拿出铃铛说,“安平,帮叔叔个忙。”好一副哄小孩的人贩子模样,幸好安平已经不是小孩子,坐在他对面的床上看了眼他手里的铃铛,问道,“净魂铃?”
秦裘忙点头,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一声道,“叔叔这几天身体不好,动不得法术,秦岚那丫头学艺不精,像净魂铃这玩意儿还不大熟练,所以就只能麻烦一下你了。”
安平怀疑地看着他,“真的吗?”
秦裘连忙说道,“自然是真的,叔还能骗你不成?”
安平也不跟他废话,一脸平淡地瞧了他一眼就从床头柜里拎出一个半大不小的黑色的包,又从包里拿出了一支笔,一张符和一块木板。笔不过巴掌大,头部是软毛,安平把笔握在手里,把那块细长的木板放到了桌子上,木板上面刻着符文,密密麻麻的叫人看不清楚。而安平这时候又拿出了小刀,秦裘正要阻止,那刀已经割伤了安平的手指,丝丝血迹渗出。
秦裘忙道,“何必见血?”
安平没回头,一边用笔沾了血一边说道,“如果不用血作引子,以我的法术,这个净魂铃也用不了多长时间,最多一天就失效了。”
说完又把那张空白的符纸放在木板上,一点一点画了起来,竟不过几十秒的功夫,那张符上已满是密密麻麻的文字,这时安平又朝秦裘伸出手,接过了铃铛,用符纸将铃铛紧紧缠住,随后双手一握,符纸在手中化为灰烬,铃铛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
安平把铃铛递给秦裘,紧接着说了一句,“秦叔叔为什么会叫我来?”
秦裘接铃铛的手一抖,不过毫秒又若无其事地拿过铃铛,脸上又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说道,“还能为什么?不就是拉着你出来锻炼锻炼吗?年轻人嘛,多出来锻炼锻炼总是好的。”
安平听着这话脸上毫无波动,甚至一丝笑意也没有,秦裘看得有些发怵,生怕这孩子看出了些什么,又听他说道,“嗯。”一个字听得秦裘不明不白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最后还是一脸和气地说道,“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啊,这事别跟小岚那丫头说,不然她爱多想。”
“嗯,明白。”安平说的很简洁明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尽快地想打发他走,等秦裘走后处理了一下伤口,东西都收整齐放柜子里。
几个人到了医院,病床上的少年气色已经好了很多,秦裘把那铃铛戴在了他身上,他妈那眼神总算是舒缓了些。
少年叫陆泽,十六岁,高二学生,跟校外的混混走的近。会去那栋没完工的楼也是因为齐鑫约他去那里打架,两个人因为重柯的事事闹得很不愉快。
重柯原本是齐鑫的兄弟,喜欢混,有一次搞了一个女孩子,陆泽不小心插了手,最后事情闹大发酵,重柯退了学,也就让齐鑫记恨上了他,之后两个人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到了非打一架的地步。
在秦岚几个人的眼里,这些人的做法有些无法理解了,毕竟他们几个人再怎么样也还比较理智,真出了事也不会想到打架这一块,所以对于陆泽几个人的做法也只有叹气。
安平坐在一旁听着,冷不防又问出了个问题,“你们进去那栋楼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什么?”
陆泽想了一会说道,“没注意,当时天黑又带着那么多人,哪还有功夫去主意其它的事了?就连钢筋掉下来的时候我们都没注意到,不然也不会死那么多人。”
陆泽紧抿着嘴,眼中尽是悔恨。
安平现在只有一个问题,他们两个又是怎么活下来的?但看陆泽的模样也没办法给出他答案,这时秦裘又问道,“钢筋掉下来的时候你们正打架呢吧?怎么能注意得到?”
陆泽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都打得混做了一堆,我当时跟齐鑫说要单打独斗,到一边去了。可是...”说着他脸上又是一脸恐怖,“当时强子是在门外放风的,怎么也死了?”
秦裘询问地看向周勤,周勤说道,“是窒息而死。”
几人离开医院时太阳已经西沉,安平原以为他们是要回宾馆去,在前头带头的秦裘却说了句“去那栋楼”,搞得他们都摸不着头脑。
周勤这时候说道,“现在天都快黑了,怎么还去那里?之前你不说是后天再去的吗?”
秦裘回过头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仍旧是坚持着他的话,“去那栋楼,”又说,“先把小岚和刘琦送回宾馆,等会我跟安平去。”
秦岚一脸不解,“为什么?”
“只是去看看,用不着那么多人。”
周勤无奈,只能继续当他的车夫,在把俩人送去宾馆后又开车到德飞路去了。
安平问道,“秦叔叔怎么会这时候想到来这里?”
秦裘一脸严肃,“之前我认为这也不过是这块地阴气重,养出了个大鬼,但刚刚听那孩子说原本有个站在门口放风的混混也死了,死因是窒息,一般大鬼作祟能把人都杀光,但如果是两个鬼抢食让人给趁机跑了呢?”
说着,车已经开到了施工地门口,四周都有围墙阻隔,门前还站着两个保镖,见了车,其中一个大步流星地走来,周勤把车窗放下,跟那保镖说了两句话,车就开了进去。
进了门里头就是一施工地,周勤找了个地方停了车就招呼几人下来,指着左边的墙外那栋不高不矮的楼说道,“那就是高中。”
秦裘这时候问道,“你们在这施工不扰民?”
周勤踢开路上的小石子,“那能怎么着?还是得要施啊。”
“真他妈的奸商。”
周勤皱眉道,“哪能这么说呢?”
那两人在一边说话,安平左右瞧了瞧,前面是一栋大楼,已经修了七八成,有了个大概的模样,楼前是水泥,还有一个窝棚,脚下的路也坑坑洼洼的,按风水来说,此处左右都有高楼,但影响都不大,而气却聚在这块地无法流通,以至于此地的阴魂都无法离开。
安平正思考着,周勤就站在楼前对他们说,“我就不进去了,还是大师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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